“不累呵!我什么也没做,累什么?”
“不累,你也去房间休息一下,房间我早给你收拾好了,现在除了我爹掌舵外,船上没什么活可干的了。”
“我坐在船头看长江两岸风光好不好?”
“那也行呵!”
婷婷说:“姐姐,你就陪着他在船头看风光吧,我到船尾帮爹掌舵去。”婷婷眨眨眼,笑着去船尾了。
娉娉也知道妹妹的用意,莞尔一笑,大大方方陪着聂十八在船头上坐下来。娉娉不但是武林中的奇女侠,江湖上的儿女,也是大海、大江的女儿。她从小就跟随父母在大海闯风踏浪,驾船在风云骤变的大海中来往飞奔,笑傲风云,从而养成她那豪迈、明朗。坚毅、勇敢、沉着、细心的复杂性格以及善于应变的才华,也就是人们所向往的剑胆琴心、智勇俱全的人物。
她们姐妹两人,都有这样的性格,但婷婷的比较外露,而娉娉则内藏。这一对天不怕、地不怕的江湖奇女子,在她们的身上,既看得到侯门千金那种雍客华贵、端庄自重、自命不凡的神态,也没有富豪人家小姐那种恃财凌人、刁蛮任性、睥睨一切的作风,更没有小家碧玉娇滴害羞,顾影自怜,多愁善感的性格。
在武功上,这一对姐妹是千锤百练,叱咤风云。在性格上,她们却似浑金噗玉般的纯真,在大自然中形成,完全不受人间繁文缛节所约束,但根本不将什么三从四德放在眼里,我行我素,似乎天地间的钟灵毓秀已凝结在她们姐妹两人身上了,她们不羁而不放荡,不凡而不傲物,睥睨一切而不凌人,敢想敢干。敢说敢为,指点山河,笑傲江湖。她们就是这么一双江湖上的奇女子。
聂十八在西斜的阳人立在船头上,凝视长江两岸的风光。只见船头破浪而行,冲击起的浪花,似万颗珍珠四下飞溅。斜阳,浪花,一江春水,远接天边,长江烟波上的白帆点点,巧妙地组合成一幅迷人的画图。聂十八怀着一种幸福和甜蜜的心情,凝视着这江上美不胜收的画面。穆娉娉含笑地站在他身旁,玉指遥指长江南岸、武昌城外青山上的一座气势轩昂的高楼问:“你知不知道那座是什么楼的?”
聂十八打量了一下:“不知道。”
“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聂十八认真他说:“我真的不知道呵!”
“你没去玩过?”
“没有呀!”
“也没听人说过?”
“没有,它是什么楼的?好玩吗?”
“哎!它是天下间的一座名楼,历代以来,不知颠倒了多少文人雅士。”
“哦?那它叫什么楼?”
“黄鹤楼!”
“什么?黄河楼?”聂十八有点迷惘了。
娉娉见他神情迷惘,问:“你怎么啦?你好像很奇异似的。”
“我不大明白,这不是长江吗?干吗它不叫长江楼,却偏偏叫黄河楼?”
娉娉不禁笑了起来。看来,她心中日夜牵挂的聂十八,在某方面完全没有变,依然是深山里的一位猎子。想不到二年来他武功虽然大进,而对祖国的名山和各处的名胜之地、文物古遗迹,却什么也不知道。便说:“你以为它是黄河之水天上来的黄河吗?它是天上飞的黄鹤。”
聂十八怔了怔:“原来是会飞的黄鹤,我还以为是在我们河南流过的黄河呢。这么看来,那处山中,一定栖息了不少黄鹤!”
娉娉又是一笑:“是不是这样我不知道,但它现在,连一只黄鹤也没有”
“哦?黄鹤都叫那里的猎人们捕捉完了?”
娉娉格格笑起来:“你怎么想到的是猎人?不想到其他的?”
“不是么?”
“当然不是。我听人传说,那里过去曾有一只黄鹤却叫一位仙人骑走了,从此以后,就再没有黄鹤啦。所以众人才建了这么一座楼来纪念,盼望这位仙人将黄鹤骑回来。”
“这世上不会真的有仙人吧?”
“你看呢,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