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白墨是这天下午才急匆匆赶到的,彼时,温暖暖正照顾柳白鹭喝粥。
病房门被冲撞开,门板拍在了墙上,动静有些大。
柳白鹭抬眸就看到了气喘吁吁的男人,他大概是出了手术室,来不及换衣服就直接赶过来的,身上的手术服倒是脱掉了,但是脚上却还是做手术穿的洞洞鞋。
配上西裤和白衬衣,不伦不类的,衣衫凌乱,满头大汗,眼镜不知去了哪里,额间垂落的湿发散在了眉间。
一双毫无遮挡的狭长眼眸和病床上的柳白鹭碰上,便像有热度和锐度一般,灼的柳白鹭咬紧了唇,捏住了床单。
“我先出去,你们好好谈。”
温暖暖站起身,将手中的粥碗放在床头柜上便快步出去了,还带上了房门。
病房里,陷入一阵静寂。
直到柳白鹭有些忍受不了这样的静默,瞪着池白墨道。
“孩子是我自己的,去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无权干涉!”
她手指攥着被子,心脏紧缩着。
她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个孩子她要留下来。
不仅仅是刚刚抚摸温暖暖的肚子,感受到胎动,让她意识到肚子里的宝贝是活生生的一条性命,是她的血脉。
也因为,她现在改变了想法,觉得宝宝是上苍给她的恩赐。
她既然是不婚主意,现在却有了宝宝,这岂不是更好,以后她就不会做孤家寡人了,宝宝会陪着她,更不需要男人和婚姻了。
她会努力做好一个单亲妈咪的。
而池白墨,他和她在一起不过都是为了报复她,他多半是不会要这个孩子的。
他们池家那样的门庭,想必也不会想要私生子,之前池白墨避孕避的可是很配合,很积极的。
柳白鹭担心池白墨会逼迫她堕胎,她脸色苍白着,却浑身紧绷戒备的瞪着池白墨。
而池白墨听到这女人第一句竟然就是这样的话,一路上飞速跳动,就没安静下来的心脏,像是火热中突然遭遇了冰封,收缩着闷疼闷疼的。
他在来的路上联系不上柳白鹭,已经通过关系,打电话联系上了这个医院的给柳白鹭的主治医生了解了情况。
他知道宝宝已经暂时保了下来,也从主治医生的口中得知,病人得到救治后情绪不高,似乎并没不想留下这个宝宝。
池白墨此刻听柳白鹭这样急着申明宝宝是她一个人的,和他没关系,自然便以为,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是还打算流掉孩子的。
他不应该感到意外的,毕竟这女人也不是第一次表明她绝对不会生孩子。
她的眼里就只有她的事业!
来的时候心里有多火热,此刻便有多冰冷丧气。
池白墨眼底晕了一层红,甚至没能迈步走到病床前便被女人的话冻在了原地,男人双拳紧攥,嗜血的狭长眼眸锁着病床上的女人,骨节被捏的咔咔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