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什么?!”谢怀良愣住了,“荷包么?”
&esp;&esp;谢凌云认真点头:“对啊。”
&esp;&esp;谢怀良呆了呆,荷包这东西有些暧昧,有些缠绵,他长这么大,除了针线房的人,还没人给他做过荷包。不过小堂妹是妹妹,妹妹给兄长做针线,也说的过去。
&esp;&esp;只是谢怀良难以想象小堂妹做荷包的样子,她做出来的荷包,也不知会是何等的狰狞!
&esp;&esp;他壮壮胆子,说道:“什么样子的?”
&esp;&esp;谢凌云粲然一笑,当即从袖中取出,献宝般递给谢怀良:“你瞧,这还有竹纹呢。”
&esp;&esp;谢怀良接过手中,瞧了一瞧,松了口气。坦白说,不吓人,不过做工样式都极简单,竹纹也很简洁。谢怀良倒是很满意,这般简单随意,才是男子佩戴的嘛!何况是小堂妹做的。他更该珍惜。
&esp;&esp;他自小被嫡母充作嫡子教养,直到嫡母再次生下儿子,他身份尴尬,近几年也鲜少感受到被关心。
&esp;&esp;他捏着荷包,心里一软,轻声道:“多谢,我很喜欢。特意给我做的?”
&esp;&esp;他何德何能……
&esp;&esp;谢凌云感到欢喜:“是吗?你果真喜欢?呐,我这几日做了好几个,给我爹爹,给我阿娘……就是我阿娘不喜欢……”
&esp;&esp;谢怀良手抖了一抖,所以说是做了好几个,附带给他一个?
&esp;&esp;好吧,至少还记得他。不过,他仍是诧异:“几日做了几个?”
&esp;&esp;不都说姑娘家做香囊绣袋,要花很多功夫吗?挑材料,挑颜色,挑样式,还得绣花纹……小堂妹功夫厉害,绣工也这般娴熟?
&esp;&esp;当真是了得!
&esp;&esp;谢凌云道:“也没几个。你要是想要,我再给你做。”
&esp;&esp;她对这个堂哥印象很好。而且对方陪她出门看花灯,她也觉得麻烦了他。要是他喜欢,她可以多做几个,不费事。
&esp;&esp;而且她觉得不算很难啊,除了荷包
&esp;&esp;谢凌云暗说不好,难不成他也认出了她?
&esp;&esp;她如今戴着冪篱,穿着女装,还是在夜间灯下,他竟也认得出她?
&esp;&esp;一个个的,都眼神了得啊!
&esp;&esp;那人越走越近,谢凌云一颗心砰砰直跳,心想,打死也不承认自己是薛壮士,就说他认错人了。
&esp;&esp;“谢老弟,你也在这里啊?”那人开口了。
&esp;&esp;谢凌云呆了一呆,谢老弟?不是喊她么?
&esp;&esp;却听谢怀良答道:“王兄,好巧啊,竟在此地碰见你。”
&esp;&esp;“是啊,今日放假,我出来转转,没想到竟看见你,还真是缘分。我姑姑姑父可好?”
&esp;&esp;谢怀良笑道:“好,大伯和大伯母一切都好。”
&esp;&esp;这个人不是旁人,正是谢凌云的大伯母王氏的娘家侄子,京畿大营的偏将王锐。
&esp;&esp;王锐前些日子一直在军营里,接触的也都是军中同袍,今日乍逢熟人,不免欣喜。他本来不善猜谜,磕磕绊绊猜出来几个。如今看见了熟人,就把灯谜抛到了一边,来跟谢怀良打招呼。
&esp;&esp;谢怀良看到他也很意外,待要细谈,忽然想起小堂妹来,他心里一慌,环视四周,见阿芸竟然不知何时躲在了自己身后。
&esp;&esp;他又好气又好笑,侧身道:“阿芸,你不要躲了。”
&esp;&esp;他心想,阿芸真守规矩,见了陌生男子,就避在一旁。
&esp;&esp;王锐笑问:“这是谁?你私藏的佳人是不是?”
&esp;&esp;他可知道,上元节是幽会的好时候。可惜他没相好,不然也带着一起看花灯。
&esp;&esp;谢怀良肃然道:“不要胡说,这是我堂妹。”
&esp;&esp;皇上圣旨已下,他的堂妹阿芸会入主东宫。想必王锐该知道这是谁了。
&esp;&esp;然而王锐却只点一点头:“堂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