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巴法拉,西非毒枭,阿尔及利亚人,常年活跃在冈比亚河和卡萨芒斯河流域的塞内加尔、冈比亚、几内亚、几内亚比绍,以及与毛里塔尼亚、马里等临国的边境地带,从事着毒品的制造、运输、贩卖交易等非法活动。
准确的来说,雇用我们千里迢迢前往冈比亚刺杀图巴法拉的马卡罗涅也算不得是什么好人,他们同样都是常年活跃在上述地带的巨大毒枭头目之一,每个人的手上同样的血债累累,参与着卑鄙肮脏的毒品贸易。
当然,无论他们是生意上的天敌,还是因为私人的恩怨而导致的仇杀,这都不是作为雇佣兵的我们应该关注的焦点,作为非洲大地以及世界上其他战乱地区普遍存在的雇佣兵部队,能够指使我们为其做事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钱”!
雇佣兵没有政治和道德上的立场,如果有的话,那就只有“钱”了。
在西非安全武装公司,只要你能够付出足够多的金钱,只要这单生意在公司董事会的“盈亏风险评级”中的结果是赚钱的,无论是马卡罗涅让我们刺杀图巴法拉,还是图巴法拉让我们刺杀马卡罗涅,公司和吉米·塔克先生都没有拒绝这笔交易的理由。
成为雇佣兵是我从来都没有料想到的人生经历,也是我从来都不愿提及,并且充满罪恶和堕落的战场生涯,我的国内已经没有了父母双亲,毛里塔尼亚的比尔莫格兰一役,也使我失去了我最亲密的战友和兄弟,若不是因为猴子,一心求死的我在被西非安全武装公司的雇佣兵,在被吉米·塔克先生俘虏了之后,我早就牺牲在了奥巴马没日没夜的折磨之中。
如今的奥巴马成为了我的同事,在等级森严的西非安全武装公司内部,奥巴马成为了比我还要低一级的非直属的名义上的“属下”。
那个卑鄙懦弱的小人如同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一样,在吉米·塔克先生隆重宣布接纳了我,并赋予了我在武装一部不可撼动的权利和地位,特意允许我亲自挑选人手组建由我一手命名的“眼镜蛇小队”之后,奥巴马对我的态度竟又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他似乎是完全忘记了在马里邦贾加拉陡崖我对他人格上的侮辱,也忘记了多日以来,他对我在精神和身体上的百般的折磨,竟毫无下限地反过来朝我谄媚了起来。
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没有气节的懦夫和软蛋,卑劣的奥巴马对于我来说一直都是一个比蝼蚁更加要令我感到蔑视的人,我无法令自己同这样的无能小人共处一个体系,一个“滚”字是自我加入西非安全武装公司武装一部之后,对奥巴马说的第一句话。
奥巴马的悲惨命运不是由我一手造成的,无论是马里邦贾加拉陡崖任务的失败使他失去了自己的小队和在西非安全武装公司武装一部原本的地位,还是毛里塔尼亚比尔莫格兰的大战中,其拙劣的表现使他在吉米·塔克先生心中的印象一路下滑,处境尴尬,这都不是我的责任。
雇佣军是硬汉子的天下,在勇士中间,软蛋和懦夫永远没有存在的地位,奥巴马的悲惨不是由任何人造成的,是他自身的软弱和无能局限了他的前途,“遇弱则强,遇强则弱”是最卑劣无能的体现,当然,我不喜欢这样的废物,也不会刻意迫害这样的废物,因为这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
庆幸的是,奥巴马还算比较识趣,“热脸贴了冷屁股”几次之后,便知道我不喜欢他这样的人,倒再也不敢过多的惹恼我,夹着尾巴滚到一边儿去了……
半年的时间,我已经习惯了我的雇佣兵身份,事实上,除却没有了我曾经的14号的兄弟们,这样的日子和从前的时候也并没有什么差别,同样要受制于人,同样要执行特殊的任务,同样要作战在狂热的战场,同样要有血腥、杀戮和残忍……一切和从前似乎都没有多大的差别。
很多年后的今天,在很多的时候,我是感谢吉米·塔克先生的,尽管是他亲手结束了我回忆中曾无比珍惜的军旅生涯,将我带到了血腥肮脏的雇佣兵世界,但是,也是他打破了自我欺骗已久的黄粱美梦,是他将我拉回了现实的世界,让我认清了自己,也认清了这个世界。
无疑,吉米·塔克先生击碎了我内心高筑的重重堡垒,无论是因为猴子的缘故,还是因为我对零号,对法国外籍兵团失望透顶,心灰意冷,总之,我成为了一个雇佣兵,并且受雇佣于非洲赫赫有名的雇佣兵公司——“西非安全武装公司”,受信赖于号称“沙漠之王”的曾经的西非雇佣兵之王吉米·塔克先生的手下。
世界上再也没有了法国外籍兵团14号特别先锋队,也没有了沃吉尔·勒安中尉队长,在非洲浩瀚无垠的撒哈拉大沙漠里,横空出世了一支神秘精悍的雇佣兵小队——“眼镜蛇”,出现了一个残忍无比的雇佣兵头子“复仇者”,一个没有具体姓名的神秘的家伙,一个强悍雇佣兵,又一个“沙漠之王”……
是的,眼镜蛇,我的雇佣兵小队——“眼镜蛇”!
2007年5月20日,比尔莫格兰的毛里塔尼亚政府驻军被突袭,政府军大尉内马利耶营长被当场击杀;2007年*,西撒哈拉最大的独立武装组织“西撒哈拉人民解放阵线”的流亡政府总统默罕默德·阿卜杜勒·阿齐兹在活动途中被武装袭击,多名流亡政府要员死亡,流亡政府总统默罕默德·阿卜杜勒·阿齐兹身负重伤;2007年6月21日,南北苏丹和平谈判,苏丹政府鹰派代表发克拉·加拉罗将军被武装小队袭击,发克拉·加拉罗当场死亡,苏丹政府谈判代表被迫替换,南苏丹独立谈判进程获得突破性进展……
两个月的时间,眼镜蛇小队就在非洲大地上闯出了赫赫的威名,成为了西非安全武装公司最优秀的雇佣兵小队,成为了西非,乃至整个非洲大地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沙漠雇佣兵,而我……也彻底的成为了职业的雇佣兵。
我没有怨恨,在过去的五年中,我从来都没有为自己而活过,为了仇恨,为了零号,为了兵团,而现在,我要为自己而活了,我的每一次任务,每一场战争,每一笔佣金……都是为了让自己能够更好地活着,更好地活在这个卑鄙肮脏而又五彩缤纷的该死的世界上。
眼镜蛇死了,可是,“眼镜蛇”还没有死,“眼镜蛇”小队是我一手组建,并且亲自命名的雇佣兵小队,我的“眼镜蛇”小队一共有三十个人,也只有三十个人,我,猴子,还有包括马里布在内的其他二十八个人,连同挂在我脖子上,紧贴着我胸膛的那节指骨和那枚戒指,这些都是眼镜蛇。
不同于法国外籍兵团第二外籍步兵团独立小队,也不同于法国外籍兵团14号特别先锋队,眼镜蛇小队的人数是固定的,这是由我特别制定的规矩。
三十个人,既保持了小部队的灵活机动性,又保证了极限战斗力发挥上的优势,经过我长达三个月的魔鬼训练,在我的带领下,这样三十人的眼镜蛇小队足可以抵挡一支近百人的作战分队。
事实上,在过去的那几场任务中,眼镜蛇小队的突出表现也的确验证了我的正确性,以及验证了我和由我亲手组建并且训练带领的眼镜蛇小队在战场上的能力,这也是在我加入了西非安全武装公司武装一部半年来能够立足下来的最大原因。
至少在西非安全武装公司内部,在其下辖的所有雇佣兵部队和我同等地位的各个小队队长中,我可以拍着胸脯保证,还没有人的能力能够超越过我。
我不能否认,我对于眼镜蛇小队的感情与独立小队和14号的完全不同,对于独立小队和14号,对于我的队员,更多的时候,在我的内心里,我并不是他们的队长,不是他们的长官,而是他们的战友,是他们的兄弟。
而对于眼镜蛇小队,对于我的队员们,我们之间更多的是不可逾越的等级和铁律,更多的是以上对下命令和服从,我们之间没有独立小队和14号那样的兄弟情义,我们只是队长与队员之间的最普普通通的上下级关系。
所以,队员的牺牲我会变得渐渐地冷漠,我会按照既定的程序,尽力将牺牲者的尸体带回后方,并且向公司报告具体的情况,然后由公司的审查部分进行基本审查,公司财务部门再赔偿给牺牲雇佣兵亲属足够丰厚的抚恤金。
至于我,我会为了继续保持眼镜蛇小队的战斗力,将亲自前往“后备佣兵训练营”的志愿者中重新挑选候补队员,进行战损的补充,以保持眼镜蛇小队三十人的整体规模。
我再也没有了像以前那样的因为队员的牺牲而带来的那种穿心的刺痛感了……
西非安全武装公司的总部位于几内亚的科纳克里,而作为我们执行部门的武装部的下属作战武装,我们是没有固定的驻地点的,驻训点星罗棋布般的分布在非洲大陆,尤其是西非地带,这一点和我在法国外籍兵团的时候尤为相识,不同的是,西非安全武装公司的雇佣兵远比法国外籍兵团的志愿部队更加的残忍,更加的冷血无情……
“马里布,通知眼镜蛇小队准备行动!”
我转过身来,对着包间的门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