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A市后,两人赶回住处收拾东西。
一路上,安楚楚时刻注意着时间,看着屏幕上变动的数字,像是在跟时间赛跑,想赶在哥哥下飞机之前赶到长安公馆,于是刚到家,她急得拖鞋都忘了穿,便跑去卧室去收江鹤川的衣物。
看着自家媳妇风风火火的架势,江鹤川无奈扶额,闷不吭声地将两人的行李箱拿进屋,顺便拿着小姑娘那双粉色的兔耳朵拖鞋,认命的跟上去,给人换上。
更衣室里男人的西服一看便价值不菲,做工精良,都是深色系,旁边便挂着安楚楚的衣服,连衣裙,卫衣,粉的白的黄的,颜色多俏皮又活泼,但放在一起也毫无违和感,竟有点老夫老妻的感觉。
安楚楚小心翼翼地将江鹤川的西服取下来,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床上,江鹤川进来时便看到小姑娘手脚利索地将他所有的衣服拿出来,仔仔细细的整理好。
江鹤川就倚在门边,神情哀怨的注视着自家媳妇,这积极向上的干劲,真是要把他扫地出门了,他抿唇,见小姑娘垫脚去拿衣架上的家居服,终是没忍住,慢慢走过去,帮她拿下挂在高处的衣服,旋即从身后抱住她,缓速开口:“我今晚还能搬回来吗?”
他的声音很低,闷闷的,细细分辨其中还有不易察觉的委屈感,像只失落的大型猫科动物,低低垂着脑袋,乖乖搁在在她肩头,短而硬的黑发蹭到楚楚的脖颈,有点痒。
安楚楚收拾衣服的动作不经意间放慢,她靠着他胸膛,温柔哄劝道:“等哥哥走了,你就可以搬回来了。”
语落,安楚楚继续收拾衣服,不得不说,江鹤川这人的衣服比她的还要多,明明每天都穿着西服,但款式还是有些差异的,同一件衣服一般不会穿第二遍。
江鹤川没再说话,而是接过女孩手中的衣服,自觉整理。
安楚楚知道他心里还是有些委屈的,但又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她皱着眉看着江鹤川收拾行李,当见他拿着那个亲吻鱼的电动牙刷从卫生间出来,她抿唇,不知触到了哪根神经,而后深吸一口气,走过去。
面前的小姑娘明润透亮的鹿眼定定地看着他,江鹤川还以为是自己收拾速度太慢,楚楚不耐烦了,却听身前的女孩开口,“你把头低一点。”
江鹤川微怔,随后依言俯下身去,正要哄她。
安楚楚忽然抬头,一只手抓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则轻轻地扯住他半松的领带往下拉。
江鹤川的心脏猛地一跳,忽然意识到什么,一动不动。
他本就是俯身的姿势,还没站直又被她拉下来,两人的身高有些悬殊,她轻轻踮起脚尖,柔软樱粉的唇印上他的唇瓣。
一秒,两秒,三秒。
两人交往这么久,平日里都是他百般撩拨,楚楚并不曾主动过。
江鹤川整个人定在了原地,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深怕惊扰她这个主动的亲吻。
小姑娘看起来很紧张,闭着眼睛没看他,卷而密的长睫如扇子一般覆盖下来,皮肤莹洁细腻,薄薄的眼皮上甚至能看见她浅浅的血管纹路。
安楚楚抓着他衣角的纤细小手轻轻颤抖,扯着他领带的手指也有些僵硬,掌握不好力度,就这样拉着他往下拽,江鹤川不得不跟着她的力度低垂着脑袋,却也顺势吻得愈深。
她纯洁干净,只主动一小步,就能瞬间点燃他心底所有的渴望。
就在江鹤川情不自禁伸出手臂环上女孩腰际的那刻,一道突兀不合时宜的门铃忽然响起来。
安楚楚吓了一跳,红着脸回过神来,双手抵在他胸膛,喘着气早已没什么力气,于是软绵绵的推他一下,紧张道:“有人来了,该不会是哥哥吧?!”
江鹤川不疾不徐的起身,他的嘴唇薄而瘦削,颜色浅淡,此时也多了抹微红,他喉结滚了滚,声音有些沙哑,“我去开门。”
话音刚落,安楚楚放在床边的手机紧跟着响起来,屏幕上亮着明晃晃的两个大字“哥哥”。
怀里的小姑娘瞬间不淡定了,哥哥不是还有一个小时才到吗!
怎么这么快啊!!!
安楚楚看着地上的行李箱,还有衣帽间和床上的男装,急地快要哭出来,“完了完了,哥哥真的来了!你现在肯定出不去了。”
女孩脸颊红红,有些凌乱的碎发垂在脸侧,此时急地像只炸了毛的小白兔。
江鹤川看着媳妇惊慌失措的神情,心疼无奈,又有点想笑,安亦周倒是来得猝不及防,让人毫无准备,估计就是来突击检查的。
他压低了声音,说话时低低的声线有柔软的沙质,此时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竟乖乖询问她的意见:“媳妇,我还需要跑吗?”
安楚楚纠结地扣着手指,索性指着眼前的衣帽间,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要不你躲在衣帽间吧!”
“对对对,就躲这里,安全又隐蔽!”
女孩自言自语,便已经上手将身形高大的男人往衣帽间里推,还不忘叮嘱:“你待会可千万别出声,我会让哥哥待在客厅,到时候哥哥走了你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