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玥噤声,虽然她不觉得自己这些年过得日子锦衣玉食,但真要比起来,或许,老村长这些人的生活当真更苦。
“并非如此……”
柏衣一手抓着自己衣袖,另外一手扯着云西的衣角,她反驳的声音很小,却不乏坚定。
众人这才注意到一直不出声缩在后边的柏衣,云西一行人穿着统一的宗门服饰,且身姿都极为曼妙纤细,可偏偏在柏衣身上的衣服却显得尤为宽松,要将她整个人埋进去一般。
她生得好看,不似夕玥那般总爱扎着高马尾,明艳张扬,也不似云西那般温柔轻和,她如同小兔子一般,很容易受惊,眼眸不论跟谁对视都要躲闪开,再好看的模样,也因着她爱躲起来不被人注意。
如今被一群人注视着,她更是不敢抬头,只敢把目光放在同她一般低着头的小女孩身上。
云西轻拍柏衣以示安慰,柏衣定了定心神。
“我们、从走上这条路开始,便需斩断尘缘,修剑,炼丹或是学习阵法符咒,修剑者日日夜夜练剑,千年如一日坚持,学习阵法符咒,每日都要摆阵画符,不可懈怠,修医者,更是要熟读世间各类植株奇物。”
“这世间不乏魔物鬼怪,除魔卫道、救死扶伤是我们该做的事情,也是不可推卸的责任。”
她们并非享受锦衣玉食,不知世间百苦,只是所在的位置不同,经历不同,在世间生活的方式也不同罢了。
低着头的小女孩听得入迷,抬头时恰好望进柏衣的眼中。
柏衣对她笑,惹得小女孩低头不再看她。
夕玥轻笑了声,凑近柏衣,“小师姐,这小姑娘比你还要害羞。”
柏衣又红了脸,不再说话。
老村长笑道:“仙子说得不错,不过咱们今日并不是为了讨论这些,这位仙子……”
“我姓云。”
“云仙子,您何时能够施法?”
这一会儿时间,村长一家子人都围了过来,这个院子里出来的三个女人应当是李贵娶来的三房夫人,另外两个看起来五六十岁的男人是村长的另外两个儿子,他们身边也跟着妻子孩子。
云西见所有人都来得差不多了,问道:“哪位是大公子的大房夫人?”
也就是当初起夜踩到李贵尸体那人。
“燕,过来。”
三个女人里年纪最大那个挪到村长身边,谄媚道:“公公,这是作何?”
“这几位仙子来家里查一些往年的事,你好好配合人家。”
女人瞥了眼云西她们,脸上带笑,“不知几位仙子需要我做些什么?”
云西斟酌语句:“你可记得踩到的尸体在何时何地?”
女人瞬间白了脸,目光转向老村长,见对方没什么反对意见,不情不愿迈着步子往前走,她脚步停在小女孩原本蹲着搓衣服那处,颤巍巍往下指着,“就、就在这处。”
这些年她再不愿意走这块地,半夜实在想要起夜也要拽一个人陪着走墙根,那晚的印象实在深刻,她没办法不怕。
“大抵子时五刻……”
她声音实在颤抖,云西念了一段静心诀帮她平静下来,“别怕。”
安抚好女人,云西把目光转向老村长,“新房是哪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