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老一少,老的是个脸孔清瘦的青衣老者,少的是个二十四五年纪,貌相英挺的黑衣少年。
他二人,正是“一刀斩”江阿郎和自愿为奴的展无畏。
江阿郎在前,展无畏随后,脚下毫不停顿地直上石阶。
突然,八名兵勇最前面的两个,持枪的右手同时往前一伸,两枝红缨长枪交叉的挡了驾。
白虎门内人影闪动,一名似是带班的小头目急步走了出来,气势十足的喝问道:“你们两个是干什么的?”
江阿郎道:“我要见你们总兵大人。”
那小头目道,“你要见我们总兵大人?”
“嗯。”
江阿郎点头道:“你进去通报一声吧。”
那小头目,上下打量了江阿郎一眼,问道:“你有什么事么?”
江阿郎道:“你别多问了,我从京里来,你快去通报吧!”
“京里”这两字似乎很吓人,那小头目一听竟不敢再问,只—说了句:“你请等一等。”
说罢,立即转身快步往里跑了进去。
江阿郎望着面前两根交叉的红缨长枪,浓眉微皱了皱,转向那名兵勇说道:“你两个可以把枪往回收收了。”
不大一会儿工夫,那小头目出来了,另外还有个人,不过不是彭总兵,那是个年纪五十上下,身材瘦小的蓝衣老头儿。
瘦削脸,山羊胡子,文绉绉的,一脸精明的样子。
显然,这老头儿是个文人,是个智囊一类的人物。
到了门口,那小头目立刻往旁边一站。
瘦小老头儿先朝江阿郎拱了拱手;道:“老朽姓徐,是这儿的文案。”
“哦。”
江阿郎淡淡道:“原来是徐师爷,我失敬了,彭总兵呢,他怎么没出来?”
徐师爷道:“彭大人正在用早点,听说尊驾是由京里来,所以特命老朽先出来看看,尊驾是?……”江阿郎道:“我姓江。”
语声一顿,转朝站立在身后的展无畏说道:“把你的牌子给他看看。”
展无畏哈腰应了声“是”,探手腰间摸出了那块牌,江阿郎冷冷地道:“徐师爷,你看清楚了。”
徐师爷看清楚了,心中不由倏然一惊!
连忙哈腰拱手道:“原来是二位侍卫大人驾临,请恕老朽不知失礼!”
展无畏回手收起腰牌,口中一声冷哼道:“徐师爷,你弄错了,侍卫只是我一个,并不是二位,我这个侍卫而且还是个随从,这么说你明白么?”
徐师爷三十岁时起就投身在官场中充当幕府师爷,二十多年了,是个老于世故的精明人物。展无畏这么一说,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侍卫既然只是一个,又是一个随从,眼前的这位江姓黑衣少年必定是位身份地位极高,来头极大之人。
这本来也是,差一点的人,身边怎会找着一个“侍卫营”的侍卫随从。
因此,徐师爷心中不由又是一惊!连忙点头说道:“老朽明白了!”
展无畏又冷冷地道:“那么你就前头带路吧!”
徐师爷目光瞥视了江阿郎一眼,口唇微动似乎想问什么,却又没敢问的侧身朝江阿郎哈腰说道:“您请。”
江阿郎淡淡道:“我头一回来这儿,还是你前面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