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州城内日夜繁荣,有不少百姓在街上行走,而修士们则是御空而行。乍见时白柔霜觉得修界与凡间两者融合得如此和谐,煞是神奇。待了一段时日后,却又觉得这其实也是另一种泾渭分明。
但她们二人都挺喜欢这市井人间,又喜欢看新鲜,在汝州城还是步行居多。
此时,作为抢劫了玄武楼左护法的真凶,许疏楼正昂首阔步地走在街上,身后跟着明明什么都没做但谨慎异常的小师妹。
两人正在前往高鸣小院的路上,在汝州城盘桓了十日左右,终于接到了他的消息,说解情蛊一事有了进展。
白柔霜大大松了一口气,若再无进展,师姐大概快要浪成玄武楼禁榜榜首了。
高鸣正在小院中等待她们,一开口就和上次一样直来直去:“我不收报酬,但我有一个条件,若能成功解蛊,你需要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先说来听听。”
“若我说要你帮我杀人呢?”
“那人若该死,我帮你杀十个都可以,若不该死,这蛊不解也罢。”
高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倒是硬气,你可知这情蛊若不解,会对你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许疏楼不为所动地与他对视。
片刻后,高鸣先让了一步,叹息道:“坐吧,我先对你解释解释这情蛊的由来。”
白柔霜很想插嘴说我们不想知道情蛊怎么来的,只想知道它到底怎么能没,但看师姐一副沉稳的模样,也只能捺着性子坐了下来。
“这情蛊,最初其实并不叫情蛊。”
这略显文艺的开头让白柔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它本是由苗疆的一位女王创造出来,用以让反对者一意服从的一种蛊毒。让奴隶甘心服侍,让臣子俯首听令,与情情爱爱着实没什么干系。后来,经过后人稍加改良,才成了情蛊。”
白柔霜摇了摇头:“不管哪种用法,都够缺德的。不过,既然这蛊能解,为什么这些人还会被压制呢?”
“大多中了这种蛊的人,会心生顺从之意,甚至会逐渐遗忘中过蛊的事实,自此甘心臣服,根本不会生出给自己解蛊的心思,像你师姐这样自己来找人解蛊的,倒是少见,所以我上次才会有些惊讶,”高鸣淡淡看她一眼,“还好这种情蛊非常稀少,不然怕是要为祸世间了。”
白柔霜一怔,高鸣已经继续讲他的故事:“不过蛊毒也不是万能的,毕竟太过稀有,控制不了太多的人,后来,那位女王的王夫联合了未中蛊毒的臣子,推翻了她的统治,成了苗疆的新王。”
许疏楼挑眉:“我猜这并不是故事的终结?不然你也不会说给我听了。”
高鸣点了点头:“这位极受爱戴的英明王夫,晚年时,却又重新启用了这种蛊毒。由此可见,权势和绝对服从实在是所有人都无法抗拒的东西。”
许疏楼问:“你在暗示我什么?”
“解蛊毒有三种办法。”
“……”话题之跳跃,让白柔霜觉得和此人简直无法交流,但到底解蛊毒是正经,她耐着性子接了句,“您请讲。”
“第一种,用灵药慢慢将其化去,要花上几年时间,但这是最安全最温和的方式。”
“几年?”许疏楼摸了摸下巴,转头问白柔霜,“如果我杀了陆师兄,你会伤心到什么程度?具体表现为悲痛欲绝还是茶饭不思?”
白柔霜开始认真思索:“唔,我的确喜欢他,不过倒也还没到非他不嫁的地步,欲绝嘛应该不至于……”
看到这两人已经开始谈论杀人,高鸣连忙劝阻:“别急,还有第二种。”
“我手上有一种药,可以让这蛊反为你所用,让蛊虫在你体内受你的血液滋养,配上我的药,产下子蛊。从此你体内的母蛊为你所控,子蛊你种给谁,谁就要对你俯首听命。”
许疏楼将他望着:“我真心期盼还有第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