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斯托尔难得来看妮丝的演奏会。
当然,作为共同出生入死过的同伴,妮丝每次都会给她留好座位。
但她能来的机会很少。
她们的工作性质不同,尤其是卡斯托尔作为塞伯罗斯的助手,经常要代替塞伯罗斯去巡视实验室的工作。而且,卡斯托尔还是一位医生,有些时候,组织旗下的医院也会请她去指导。
妮丝在前两年开全球巡演,卡斯托尔出差的时候有好几次都与之擦肩而过。最后也只是通过网络祝福自己的同伴与发小巡演顺利。
因此,这次卡斯托尔一说能来,妮丝特意给她留了最好的包厢。
但卡斯托尔还是在演奏会开始之前到后台去看了她。
“妮丝,你好漂亮。”看着一袭深蓝礼服的妮丝,卡斯托尔不由得惊呼。
“安娜!”妮丝非常高兴看到她能来。两个人轻轻拥抱了一下彼此。
“我终于能来看你的演奏会了。”卡斯托尔说道,有些歉然。
“没关系,你哪怕只能来一小会儿我都很开心了。等一下第一首曲子注意听。”妮丝刚刚化完妆。她原本气质就特别好,但不知为何,今天看起来格外的雍容华贵。
“第一首曲子?就是你说特别给我写的?”卡斯托尔不由得笑起来。
“其实还有一个人,但很可惜她来不了。”妮丝有点遗憾,“塞伯罗斯总监不准她离开呢。”
“你是说……阿贝?”卡斯托尔有些意外。
妮丝会给她写曲子她不觉得惊讶,但这首曲子居然给她和阿贝的。
“对。不过,我已经交代福克斯要好好录,到时候发一份给她。”
卡斯托尔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你觉得阿贝不懂艺术?”妮丝撇嘴。
“并不是。”卡斯托尔笑得有些合不拢嘴:“我是觉得你对阿贝这位观众真是重视。”
“那当然。不过我觉得她就算来这里听,也会认为我弹琴比不上她写的公式有趣吧。”
“不,我觉得不会。”卡斯托尔摇头。
“哦?你这么肯定?”妮丝眯了眯眼睛,“安娜,你真了解她。”
“阿贝只是不喜欢在其他事情上花时间而已,她的精神太紧绷了。”
妮丝听到这里,笑了笑:“安娜,那你为什么不去把她带回来?”
“带她回来?”卡斯托尔重复了一句。
“等下演奏结束,我们再说吧?”妮丝说着,准备登台了。
卡斯托尔也回到了自己的包厢。
没多久,演奏会正式开始了,卡斯托尔看了看手里的节目表,第一首曲子是《星河之下》。
星河之下?
台上的妮丝轻轻拨动琴弦,流动的音符温柔而带着一丝不安,仿佛是某个人默默地在内心里诉说着忧郁的思念。那些不可说出的担心与思念,随着音符乘坐上夜风,向着天空轻柔地驶去。天空中,壮丽的星河蜿蜒向前,它接纳了那丝温柔的思念与不安,指引着夜风,将那丝说不出口的思念送去了远方。而在星河的彼岸,同样有一个人也有如斯的心情,在听到了夜风送来的温柔絮语之后,禁不住地希望,自己的思念与担心亦能借由夜风送回去。于是,这两份思念,便在星河之下交融,直至星河的尽头。
妮丝的竖琴奏出了一段美丽的抒情曲,那行云流水般的乐曲,灵动的弦音,将那说不出口的不安与温柔写到了极致。
乐曲结束之后,听众竟没能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爆发出掌声。
妮丝得体地朝观众致意,然后抬起头,看了一眼二楼的某一个包厢。
她相信卡斯托尔一定也在看着她。
卡斯托尔明白过来,妮丝为什么会说亚布里艾尔听不到这首曲子有些可惜了。
“阿帕托。”卡斯托尔吩咐坐在她身后的阿帕托:“我要提前回总监的宅邸去,你重新安排一下我的行程。”
“明白。不过,教授您之前说过还要给项目组的成员开个会。如果行程提前的话,会议需要推迟吗?”阿帕托问道。
“不需要,明天我回去就给他们开会,开完会就走。”卡斯托尔干脆地说道,能够提前做完的事情她一定会提前做,她并不想拖着。
“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发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