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淡如忽道:“没钥匙怎么出去?是不是诱守卫过来点晕他?”
临风居士笑道:“守卫也不知道在哪里,这种破锁,开它是小意思!”向周晓娥借了根发簪,伸入锁孔拨了几下,门锁立即应手而开。
梅淡如瞪眼道:“你还会这一手?是郑公子教的,还是易公子?”
“两个笨贼,还‘东西侠盗’!他们那点贼伎俩都还是我教的呐,我才是贼祖宗,懂不懂?”
梅淡如见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口气亦狂得不像话,微怔之下,便不再理她。
四人自囚室而出。梅淡如出手如电,瞬间便点倒四个守卫,转头问道:“换不换衣服?”
周晓娥掩鼻道:“又脏又臭,我不要换。”
临风居士笑道:“待会儿放出迷香来,所有人都会晕倒,还用换衣裳么?我偏要这样大摇大摆地出去!”
四人果然大摇大摆地出了囚室,走了片刻,便被帮中弟子发现,将四人困在场心。
临风居士斜睨了围困他们的十几人一眼,伸手入怀取迷香,忽地见她面色铁青,从怀里伸出来的手里空无一物。
梅淡如低声道:“迷香呢?”
“忘在了车上,惨啦!”
李、周二人大惊,脚一软,几乎要吓晕过去。临风居士左右一搀,低声道:“还有办法,别怕!”转头又向梅淡如道:“你守好他们两个,别教人伤了,我先解决他们!”
言毕,她双足一点,凌空而起,脚尖踢处,已点中数人穴道;双袖狂挥,顺势将数人手中兵刃卷落。未过半柱香,已有八成人手中没了兵刃,四成人被点中穴道。
李、周二人不知凶险,居然立在一旁津津有味地观战。
临风居士双脚落地,才跃回他们身边不久,又一群帮众来援,为首的是一个年约双十的清秀少年。
那少年道:“李公子,你父亲滥造冤狱,我们不过受人所托,想邀你上黄山一游。此地景色宜人,你静养几天,只要令尊将所造冤案平了反,放了下狱的无辜之人,我们必会送你下山,何必动手?”
李玉笑道:“滥造冤狱?家父做什么官的,怎么我这儿子不知道?”
临风居士朗声道:“施懋观,你师父白心礼在不在?叫他来会我,我可不想开罪托义帮。”
那被她一语道出姓名的施懋观冷冷道:“师父的名讳,你黄口小儿也敢乱嚷?你纵有武功,行走江湖也由不得如此狂妄!”
临风居士恼道:“不叫你师父出来,吃了亏别怪我!”飞身跃出圈子,掠过人群,长袖连卷带挥,“噹啷”之声不绝于耳,不过片刻之间,她拧腰跃回去时,又有二十几人手中没了兵器,呆在那里不知所措。
施懋观轩眉道:“‘卷土重来’!你是‘仙姿五剑’的门徒?”神色忽地变得敬畏起来。
临风居士笑道:“接住了!”手一扬,一支黑色的短箭向他射去。
施懋观抄在手中,不过瞧了一眼,即脸色微变,向身边的那个“掌柜”耳语几句,飞奔离开众人,似要去向什么人通报。
梅淡如双目炯炯地瞧着她,正色道:“姑娘身携‘巾帼令’,使的是北宫五庄主‘临风剑’的绝技‘风卷残云’第二式‘卷土重来’,亦自称‘临风居士’,果然是‘仙姿五剑’门下,想来必定师承北宫五庄主了?口气虽不小,却也有点来历,梅某失敬!”说罢,郑重地向她揖了一揖。
临风居士扮个鬼脸,笑道:“我当然是有来历的。巾帼山庄的风水福地还是我挑的,你虽失敬,我却是海量汪涵,不怪罪你便是!”
梅淡如听她又开始胡言乱语,淡淡地道:“我师叔祖北宫庭森曾为少林弟子,你师承于北宫前辈的女儿,我们也算半个同门罢,小师妹?”
她依然呲牙咧嘴地怪笑,并不点头,正想再抬扛几句,忽听一人喝道:“你们都退下,不可无理!”声音低沉稳健,一听可知是内功深厚的高手。
围困四人的帮众一听他下令,立即撤下。人群散去,一个中年男子迎了上来,笑道:“懋观不认识你,得罪了!你风丫头真是没有什么长进,谁会信你是一庄之主呢?永远这样张牙舞爪、不男不女,真是呜呼!”过来的,正是托义帮的帮主白心礼。
听白心礼一说,四人俱是大奇,都觉得这“庄主”似乎太年少轻狂了些。
临风居士深深一揖,笑道:“白叔叔,你的手下好凶!”
施懋观与梅淡如异口同声道:“你真是北宫千帆五庄主?”
北宫千帆撅嘴道:“除了北宫千帆,天下可有第二个自称‘临风居士’的?”
梅、李、周三人这才恍然:除了斐慧婉,北宫庭森的女儿外,有谁敢不屑于那两块宫主、护法令,视为戏耍之物的?
白心礼忽道:“妙语上个月还在挂念你,你便来了,只是大出我意料。她过几天才会回来,你一定要小住几天等她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