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家哥哥的别扭性子,这么说就是非常喜欢的意思了,景颐笑得眉眼弯弯,转过身去看迹部谦曜的反应。
深蓝色的丝绒盒子,是女儿送他的第一份礼物,迹部谦曜的手指不易察觉地微微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只腕表。
流畅的线条,表盘铺着细密的金沙,底色却是纯正的黑,黑与金的搭配,大气尊贵。迹部谦曜看得出来,这是非常用心挑的礼物,他可以想象得到景颐在欧洲的大街小巷穿梭来去,为他挑选礼物的样子。
“父亲?你喜欢么?”
他沉默的时间太长了,景颐以为他不喜欢,小心翼翼地探头问道。
“啊?不,很喜欢,非常喜欢!”迹部谦曜回过神,知道自己让女儿不安了,连忙笑着摸摸她的头,取下手上原本带着的腕表,将景颐送的礼物换上。
“呼,喜欢就好。”景颐拍拍胸口,松了口气,笑眯眯地回去吃饭了。
迹部谦曜看着腕上的表,指针滴答,好像他的生命也在随着指针的摆动一点点流逝。目光一痛,迹部谦曜默然,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有罪,我忏悔,我躺平任抽打……
众位妹纸,我断更了两天,双休息日一定统统补上,等会还有两章,请耐心等待。
万恶的比赛终于完了!!!老娘解放了!!!!!
欢呼~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
☆、相托
“打扰了。”礼貌地敲门,凤镜夜推开有些沉重的雕花木门,走了进去。
略略扫了一眼整个房间的布置,极有条理,分毫不乱,和迹部谦曜给他的感觉一样,沉稳而又冰冷,无机质一般。
迹部谦曜坐在沙发上,看向他,面前的水晶茶几上摆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白色的雾气袅袅,给这个冰冷的房间带上一丝温暖的人气。
凤镜夜走过去,坐在迹部谦曜对面的单人沙发上,等着他开口。
迹部谦曜锐利的视线一点点巡视着他,直直的看进他的眼睛里,不再留有分毫余地,是赤|裸裸的审视和评判,以一个父亲的角度挑剔地审视着这个他女儿即将托付终身的年轻男人。
凤镜夜依旧从容,视线不避不让,大大方方的任他刺探。那双墨色的眼睛深若幽潭,看不出一丝波动,平静如斯。
迹部谦曜放柔了视线,脸上的线条似乎也不如刚才那般刚硬凌厉,赞许地看着面前的年轻男人:“不错。”
“迹部伯父似乎对我还算满意?”凤镜夜还是宠辱不惊的笑,端起面前几案上的咖啡抿一口,醇厚的口感缓解了刚刚因为过于锐利的视线而有些僵硬的身体。虽然被掩盖了过去,可是凤镜夜知道自己的后背因为对面的男子深沉的威势而冒出微微的汗意。
到底是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的人物,立于风间浪口叱咤风云的迹部家主,比他多了整整二十年的历练,果然不容小觑。
垂下的眼睫遮住了波澜微启的黑眸,白色雾气的浸润下,额前的发丝微湿,透出一股孩童般的稚气。
迹部谦曜对他的话恍若未闻,同样喝了一口咖啡:“镜夜,景吾应该已经告诉你了吧?我的身体,出现了一些问题。”
凤镜夜缓慢地点点头。
“简而言之,我只剩下了一年半时间,而这段时间里,我要把我的孩子尽可能安排好。景吾必须尽快接手公司,我知道会很难,但是我相信我的儿子,他一定没有问题。那么,就只剩下景颐。”
咖啡杯被放置在碟子里,发出微不可闻的声响,迹部谦曜看着他,目光沉沉:“我知道我当年的做法对景颐造成了无法泯灭的伤害,可我不后悔,也不奢求你们的原谅。我很快就会见到幸子了,我会向景颐的妈妈赔罪忏悔,但是我不放心。
“我的女儿,不像她哥哥那样强势锐利,当然我也不希望她变成那样。我只想她在她的有生之年里可以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公主,尽情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会被任何事情束缚。”
迹部谦曜抬起眼,以从未有过的严肃看向对面的年轻男子:“凤镜夜,我以迹部景颐生身父亲的身份,把景颐托付给你。你愿意向我和她妈妈发誓,护她一生幸福,保她一世喜乐平安吗?”
凤镜夜顿了顿,抬起眼,唇角似笑非笑:“迹部伯父,在我心里,能够这么做的人,只有我而已。”
在她幼年,孤苦无依,寄人篱下,只有我在她身边;
当她长大,彷徨不安,遍寻家人,还是只有我在她身边;
她的世界里,从来就只有我而已。
从很小的时候我就明白了,真正重要的宝物,绝对绝对不可以依靠别人来保护。我可以守护她,保护她,爱她,宠她,这些,都只有我能做而已。或者说,在关于景颐的问题上,别人,我统统不相信。
所以,你这个一开始就舍弃了她的父亲,景颐幼年痛苦的根源,有什么资格来向我索要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