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祖母,”苏笙笙一脸羞愧,“是那人言语无状,我才……累及祖父,是笙儿不孝。”
“不是祖母说你,怎么还胆子大的出去与人争执。”苏老夫人长长叹了口气,又怕责怪太深,让苏笙笙过意不去,转而声音放缓。
“你祖父也并非是因为这个病的……”她浑浊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你祖父是气他自己,留下一屋子老弱重担,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说着话头一转,摸着孙女姣好的容颜,“如今季家公子在这,你不可再去抛头露面,安安稳稳地等着待嫁,其他事都放下吧。”
苏笙笙不得不打破了祖母美好的愿望,“那天,季公子也在场……”
苏老夫人回想起两人初次见面时的异样情形,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她转眼看向这个被众人刚看好的孙女,还一脸不当事的样子,直觉得心口疼。
南陵国有律,为免官商勾结,出身商贾不准科举。
她缓了口气,半晌才道:“你祖父的脾气,是决计不会无错低头的。这事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好在季家公子还没走,回头祖母让他想想办法。”
若真让季晏礼出手了,她可不就仅是打脸了,以后也别想再出去经商了。
苏笙笙心中一乱。
看过祖父,苏笙笙从里间走出。
其他人一看她出来,都止住了话。
等听到祖母说会让季晏礼托关系后,众人的脸色才缓和了下来。
想着应该是小打小闹的事,也许摆个宴席就能过去了,于是都未再苛责苏笙笙,各自回去了。
但苏笙笙依旧逃不开被娘亲耳提面命的一番训诫。
说到最后,见女儿并不反驳,李氏也心酸起来:“娘亲今日也算看清他们那帮人的嘴脸。”
说着,紧紧拉住苏笙笙的手,“笙儿,就听娘这一次,万不可错过季家公子。”
这会,大家心神未定,没计较女儿去经商的事,而她只想把女儿送出这个虎狼窝。
苏景山是个不善言辞的,但也没责怪女儿出去做营生,只是叮嘱她再不可去出头。
因为祖父年纪大了,一家人放心不下,就都轮流守着,也无暇顾及其他。
苏笙笙想了一夜,但因投鼠忌器,一直未能拿定主意。
可她心里明白,她绝不能嫁给季晏礼,因为那是恩将仇报。
如果她不教会这些人自力更生,以后季晏礼即便仕途顺遂,也不够被这一家人吸血。
到了后半夜,正当她有些昏昏欲睡时,突然听到院中嘈杂起来
苏笙笙猛地惊醒,赶紧起身。
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小姐,大夫人那屋不知怎么了,都动弹不了了,怎么也叫不醒。”
恰好这时祖母从里间走出来,让苏笙笙扶她一起过去,她才知不是祖父有事。
苏笙笙一口气还没放下,就体会到了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
一进到密封严实的屋中,她就知问题出在哪里了。
“青柠,把窗户都打开。柠语,帮我把人都抬到外面去。在青,你去套马车。”
苏笙笙一连串地吩咐打断了屋内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