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明构思了几天,同样回避了丽娜几天。丽娜摸不着头脑,误以为海明控制情欲的神经在一个不知名的夜晚,猛然间委琐,对女人身上的诸多物件以及难得的爱心全然失去了兴趣。她乃自尊者,别人不理她,她绝对不主动上门,虽然想的要死。
今天,雪的浪漫已荡然无存,最后的几片白也化做了相思的泪,进而演变成一片片肮脏的臭水,在街道坑挖处停留,等待环卫工人过去整治,而后永远消失。
海明准备向丽娜挑明了,要不每天晚上搂着丝丝那软绵绵的躯体干一些舒爽的事情,还让丽娜苦苦的等,有失人的准则。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迈入办公室,刚巧丽娜要出门,两人都在走神,身体撞到一起,虽然隔着厚厚的衣物,彼此还是深切感受到对方的体温,瞬间温暖的不行。丽娜厉声道:“你走路不长眼睛?”
“我……我不就碰了你一下,叫什么叫?好象你没碰我?”海明眼瞅着办公室里几个同事,不甘示弱,根本牛逼的一点不行!
丽娜懒得搭理她,扭着性感的屁股出去了——笔挺的警服掩盖不住她那诱人的躯体。可以想象,脱光衣服,绝对能让人产生煤气中毒般的感觉——悄悄然窒息而死。
一上午的工作,海明没有丝毫心情,丽娜也好不到哪去,手里的那只破笔被她无端扔到地上三次。就是海明今天还装逼,她也要爆发了,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很难得,今天没开会,中午准时下班。丽娜瞅了一眼端坐在对面的海明,踢腾了几下腿,站了起来,一把将椅子扭到一边,玉体很快从办公室消失。海明目送着她离开,而后象疯狗般追了出去。很细的声音,象戏子在练嗓子:“丽娜,等等,有话对你说。”
丽娜的脚步定住了,但没回头。海明跟了上来,二人同行,朝外走去。丽娜一路平视前方,海明讨好的看着她,行走的路线歪歪斜斜,身子离丽娜一会儿近一会儿远,嘴滔滔不绝放着凉腔,说的都是些可听可不听的废话,比如你看太阳出来雪都化干净了……
“想不想到我家做客?”丽娜打着心里的算盘,不怀好意的说。海明自知此次是要和她断绝那延续了没几天的爱情,不敢有此奢望——被她招待。吞吐了半天:“就不去了吧!现在案子这么多,我中午想加会儿班。”
丽娜马上收住了腿,潇洒的侧过了身:“就你那半斤不到的水平,有你不多没你不少,还加班,做给谁看?你就是当了烈士,也是不小心撞到枪口的,不值得哀悼。到底去不去??”
海明万万没预料到残忍的话还未出口,丽娜已经气成这个样子,真没勇气吐露真言了,闭眼之间,丝丝那可怜的小样儿又浮现在脑海,豁出去了,大不了被煮了:“去!”……
丽娜骑着女式踏板车载着明辉朝家赶去。海明笑盈盈的看着丽娜的后背,微张的嘴喝着西北风:“理论上摩托车不能带人。”
“理论上你妈不该生你,你更不该坐在后面。”她忽然提高了速度,西北风刮的更猛了。
丽娜家很快到了。家里就他们两个。
“知道为什么把你约来吗?”丽娜的脸忽然变的好苍白。
“不知道,你先说。”海明很###的表情。
“这几天我看出来了,你有心事想跟我说,说,是不是不想好了?”
“是……不是,我……我”海明不知如何讲下去。
丽娜狠狠推了他一下:“你怎么当刑警的?还面对歹徒呢!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海明潜藏的勇气被激发出来,把该说的该让丽娜知道的话都说了。丽娜听了真是欲哭无泪,痛苦的摇着头:“她是人,我就不是人?我就不需要爱?”
她伤心到了极点,跑到卧室,爬在床上,泪流成河。海明站在床边,标准的立正姿势,欣赏她。
忽然,丽娜下了床,双手紧握,怒目而视:“比划几下,你千万别谦让,小心被我打死或打惨,胜了我,你就可以走,胜不了,你还是我的!”
话音未落地,她抬腿照海明胸部就一脚,光一样的速度。海明没经过什么正规训练,自然吃不消从警校出来的丽娜这一脚,倒退出卧室还是一屁股坐于地。
不等他起来,丽娜跃上前朝他的脸踢了一脚,带着哭腔:“打死你个负心的男人!我爸妈现在都疼不到我,好不容易爱上一个,还被玩弄了!”
海明无比愧疚,干脆不起来了,直接跪在了丽娜面前:“对不起,我爱你!对不起,我们不能在一起!”
丽娜听的傻了眼,居然对海明的处境有几分怜悯:“好了,我不为难你了,全天下那么多好男人,总有一个适合我。你那么不经打,我又那么凶,你和我好,可能哪一天被我整死。”说完,开心的笑,笑出了几朵泪花。
泪花是时间最飘渺的花,是水做的花,是心灵的花。不要轻易去爱,更不要轻易去恨,生活创造了相遇,那么?珍惜吧!
“来者便是客,不能光让你吃拳脚,我去做饭,你看会儿电视。”丽娜进了厨房……
海明终于了却一门心事,觉得身体好轻快。暗下决心,以后丽娜遇到了危险,一定挺身而出,就是子弹也替她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