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然后呢?娶我?”
他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在笑什么,把玩着我这个字眼,重复道:“娶?”
他像是觉得这个字新鲜。
我抓住被子,问他:“既然逼我留下孩子,那你还准备让我一辈子不见光吗?”
他只是冷笑了一声道:“又有什么不可以的?你被我圈养一辈子,无忧无虑,也不用为生计发愁,孩子生下来只用好好和他一起伺候我,不好吗?见不见光,那么重要?”
他果真还是个人渣,和他讲道理简直是白费力气。
“你这个疯子!你想要孩子,你为什么不会找别人生?为什么便要我帮你生?”我气急,将桌台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
苏御南看着我,极力克制了自己,为我理了理被我弄乱的被子道:“好了,不要闹了,都是要做妈妈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情绪化?”
“滚开!谁要做妈妈了?你说啊,你报复我可以选千千万万的方式,为什么便要我留下这个孩子?邓晴不能生育吗?再不济你在外面找小五小六帮你生啊?你为什么不愿意放过我?”
我越说越激动,我不知道为什么,来岳山后我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
之前在家还只是生理上的反应,现如今已经是心理上的不稳定了。
我怒火一下子起来,特别是看到苏御南还一副冷淡而镇定的样子,更是来火,扯着他的领带便要他给我一个答复。
他握住我扯他领带的手,脸色有些发冷,他不打算回答我,可我却愈发不依不饶。
他终于忍无可忍,把我往床上一甩,冷笑道:“你当然和别人不一样,你和她那么相似,从前,我可是做梦都希望和她能结婚,有个幸福的家庭呢……”
他的目光突然变得有些深情而柔软,我在床上开始发抖,觉得那不是在看我。
那时我太小了,对于他和姐姐的记忆,我实在模糊。
我只记得,七岁的时候,我喜欢做他们俩的跟屁虫,可苏御南好像不太爱让我跟着他们,他们那时候已经高中快毕业了,有一次逛街,苏御南和姐姐在走在前面,我一不小心跟丢了。
我蹲在大马路上大哭,还好管家及时找到了我,我怕极了。
回到家中,姐姐和苏御南都把这件事瞒了下来,没有告诉家长,但我那时尽管才七岁,却觉得特别委屈。
我问姐姐,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姐姐当时的脸还有些潮红,但她还是对我说了抱歉,便把随身带着的身份证放回了抽屉里。
我那时不经人事,但后面才想通,她的脸为什么会潮红,也为什么会随身带身份证。
他的这句话,把我尘封已久的记忆全然打开。
我连连退后几步,差点跌倒在地上。
苏御南对我的一点点好,差点让我忘记了他当年是怎么伤害我的。
这个畜生给我一点糖吃,我就忘了他之前是怎么对我的吗?
苏在安啊苏在安,你可真是犯贱!你才二十岁出头啊,难道真的要一生就屈服在这个男人身下吗?
我还不至于沦丧到有钱就是爹的地步吧?就算他能保我一辈子衣食无忧,可那样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我又成了什么东西?
我多么想反抗,却又无力反抗。
我越来越绝望,心中的绝望立刻燃起来,这样的怒火促使我看着地上的碎片,眼光发亮,下意识的冲过去马上拾起一片,对着自己的喉咙。
“你干什么?”苏御南看到我如此疯狂的动作,呵斥我到。
“你告诉我,你之后的计划,预备把这个孩子怎么样,你不说,我就去死。”我下了决心,声音颤抖,目光却坚定。
为了怕他不信,我抵着喉咙的碎片,更深了一层,一丝血掺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