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微微躬背,指着没戴眼镜的男孩,手指摇晃,满眼宠溺:“你是不知道阿潋有多调皮,他俩过生日,他把那个蛋糕啊…”
老人家举起双手抹脸,演示着:“全抹在我的脸上。”
说着,老人家笑起来:“哈哈哈哈,每个人都遭殃,皮得很,调皮得很!”
乔栗跟着笑起来,抬手指了一下没戴眼镜的男孩,维护自己的男朋友:“奶奶,你认错了,这是阿峣,不是阿潋,阿潋戴着眼镜呢,才不调皮。”
老人家立刻冷脸:“胡说!我的孙子,我还不认识了?阿峣戴眼镜,阿潋不戴,我还能记错了?”
乔栗看老人激动了,赶紧顺她的意:“是是是,您没认错。”
老人家这才满意,又笑着去看照片。
乔栗悄悄嘟嘴,明明从今天一进门就认错了,把封潋叫作‘阿峣’。
不过她生病了,忘记那么多事,弄错了倒也不稀奇。
而且看封潋的态度,都习以为常了。
老人家嘛,高兴就好。
乔栗弯着腰,看小时候的封潋。
他看上去好乖啊。
那么小就戴眼镜啊?
也是,那可是六点就要保持清醒的封总的习惯啊。
突然,乔栗感觉手腕被大力抓住,颤抖着。
乔栗一愣,顺着看过去,老人家满脸惊恐之色。
乔栗赶紧扶着老人家:“奶奶,奶奶你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老人家缓缓转头,一双眼睛混浊得看不清东西,嘴里喃喃:“我的阿峣…我的阿峣没了…”
乔栗没反应过来:“什、什么?”
老人家身体没力气的一软,哭嚷:“我的阿峣没了…啊…阿峣没了…阿峣……”
“奶奶!奶奶!”乔栗大声呼,她吃力地接住老人家的身子,却承托不起,跟着坠到地上,当了肉垫,乔栗大声朝门外呼,“来人啊!有没有人?!”
很快就进来两个人,叫着‘老夫人,您冷静点…’,把人从乔栗身上托起,很有经验地应对。
这时,封潋也拿着工具回来。
他见状,赶紧上前把乔栗从地上搂起来:“你没事吧?”
乔栗摇头,焦心老人家的情况:“奶奶她——”
“我们先出去。”封潋打断。
站在门外,乔栗很揪心。
她双手揉在一起,饱含晶莹地给封潋道歉:“对不起封潋,我不应该去看照片,如果我不看照片,奶奶不会说着说着就想起伤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