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已经碰触到了武灵族族长了……”道五低声说道:“这事情就不好办了,南疆的所有部族没一个好惹的,尤其是还会使蛊的部族。这不是一般的江湖恩怨了,这件事情已经不是你能处理得了的了。”
“那现在怎么办?”桓文一听到这里不由问道。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目前调查到的情况通报灵剑派,至于后面怎么做,就由灵剑派自己去衡量了,你拿了该拿的赏金就行了。”马旭道:“这样,我修书一封将这里的情况告知我观中弟子,让他前去灵剑派替你领赏金,你和我们一起吧。”
“和你们一起?”桓文看了看两个老道士:“几个意思?”
“我和马道长让你先走,我们就是为了去取一些进入南疆所需的物资。”道五道:“既然来了南疆,那有些事情也就顺路做了,你刚好可以搭把手。”
“可是……”桓文有些犹豫。
“放心!赏金不会给你吞掉的。”道五看着自己徒弟的样子,顿时知道他在犹豫什么,没好气的说道。
“哦……”见赏金还是有着落,桓文这才答应了一声。
马旭在小溪边借着溪水将墨研开,随后取出纸笔,将这里发现的情况写成了一封书信,并作势长啸一声,片刻之后,一只长相古怪的鸟飞了下来,停在马旭的手臂上,这鸟比鸽子略大,双眼突出浑身墨黑,但鸟嘴却是白色的。只见马旭将书信绑缚在了鸟的腿上,随后将它放飞了出去。桓文明白,这怪鸟就是这个世界的信鸽了。
将信发出后,马旭和道五将三人的包袱重新分配了一下,确保每个人都有解毒、除瘴的物资,随后三人一狗向着南疆的大山走去。
这南疆的风光与中土地区完全不同,这里的森林覆盖率简直惊人,桓文和两个老道一起在南疆行走了十多天了,在这十多天里他觉得自己就从来没有走出过森林,若非地上有一条弯弯曲曲的,似有若无的小路,自己还真不知道是在往正确的道路前进,还是在原地兜圈子。
森林,桓文并不陌生,现在自己的身手和当初刚开始荒野求生之时,可谓判若云泥,因此生存难度大大的降低,再加上身旁还有两个身手更为惊人的高手相伴,猎物不愁,他甚至还能在每天晚上休息的时候,尽可能的让自己舒适一些。
经过这么几天的赶路,桓文终于知道了这两个老道深入南疆大山到底要做什么,原来这两人的师傅原本就是师兄弟,连同道一、二、三、四几人一起师出同门,后却因各自机缘不同,道一至道五去了已经没落的天一道观,现在道一为天一道观观主,另一个道六在师傅的主持下,退还了道六的道号,回归了本名,去了灵台道观当了观主。
二十年前,道五师兄弟几人和马旭久别重逢,于是决定一起去南疆深处寻访他们师傅隐居的地方。说来也是,这几人的师傅原本是个得道之人,后见自己的几个徒弟都有了各自的归宿,于是决定要退出江湖隐居。这本来也无可厚非,江湖中不少的名人到了人生的后期,随着体力、精力、内力的衰退,要么高卧门派庙堂退居后台,要么就只有选择隐居了,毕竟此时的他们已经不可能和年轻人一样活跃在江湖了。不过他们这个师傅选择隐居的地方居然是深入南疆的一个不毛之地,这就比较令人费解了。
你说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但这位得道高人不仅隐于野,还选择了一个毒虫遍地的不毛之地,这选择还真是没有谁了。几人经过十多天的跋涉,终于来到了他们师傅隐居之所。这次他们的目的一是看望师傅,二就是想在南疆找到一只赤血天蛊。
说到这赤血天蛊,那就必须得详细的说一说了。一般的蛊虫都是由养蛊人培养出来的,但在这毒虫遍地的南疆,在一些特殊的情况下,还是有极小的可能在野外产生出野蛊虫的,这种野外产生的蛊虫比人为培养出的蛊虫更为强大,这赤血天蛊就是野外产生的蛊虫中的一种。赤血天蛊的毒性很强,但在蛊虫中却排不上号,它真正有名的地方在于如果将赤血蛊虫炼化,并且吸收的话,能够大幅增强吸收者的功力。
要想使用这赤血天蛊的,就是道五。道五在师兄弟六人之中资质最差,当然,这个资质差指的是他对于武学上的资质,对于卜卦、祈灵、看相识人等方面,他却是众师兄弟中最强的。为了弥补道五的短板,这师兄弟几人才想着要去捉一只赤血天蛊给他提升功力。
总之,那次前往南疆结果很是悲惨,他们几人误把一只赤血蚕当成了赤血天蛊抓了起来,着赤血蚕和赤血天蛊非常的像,就连熟悉蛊虫的南疆巫蛊一族都时常会认错,更别提这群非专业人士的道士了,于是悲剧就此开始。
这赤血蚕看上去就是一条血红色的蚕宝宝,胖嘟嘟的十分可爱,可是这家伙所蕴含的毒性却是在蛊虫之中也名列前茅的,如果不小心把赤血蚕身上那薄如001的皮肤给弄破了,它体内那剧毒的体液流出,瞬间就会快速挥发,并且随空气传播开去,周遭所有会呼吸的生物都将中招。
后面发生的事情,大家就可以想象得到了,师兄弟几人全数中毒倒地,若非他们师傅拼死相救,他们这一师门就此覆灭了。老套的剧情,师傅为了救这几个不成器的徒弟,结果命殒南疆。几人在师傅隐居之所葬了师傅,随后回了中土。
“那你们这次到南疆是为了胡什么?”桓文知道了事情原委,好奇的问道:“扫墓?”
“看望一下师傅,还有道二。”道五说道。
“道二师伯也在那里?”桓文有些惊讶。
“师傅救我们去世之后,道一必须回去接任天一道观观主,道二就留了下来为师傅守墓。”道五的语气有些低沉:“我和二师兄已经快20年没见了。”
“好吧,我现在关心的是我们还要在这片森林之中走多长时间啊?”桓文捶了捶腿,连日在山林中行走,说实在的,要不是现在已经有了内功的加持,他早就支撑不住了。
“快了!”马旭站住略微辨识了一下方位:“明天不到,后天准到!”
马旭对于方位的把控还是很到位的,就在第二天的下午,他们终于在树林之中看见了一座较为简陋的木屋,这木屋前还有一块空地,看来是终于到地方了,桓文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这道二一个人在这个地方生存了二十年,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过的。大隐隐于市多好,这师祖和二师伯难不成是贝爷或者德爷的崇拜者?干嘛非要自讨苦吃的来荒野求生啊!这不是纯有病嘛?桓文在心中腹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