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完这一段,就会有钱,轻松。所以,那次事件,在她心里,并没留下什么印记,而今晚,她觉得自己在卖自己。她终于受到金钱的惩罚。
这个惩罚就是:拿掉她的自尊,让她感受到屈辱,拿掉她所珍视的东西。
“太晚了,今晚就到这吧,下星期,找个日子,咱们再聚,该我请客了,好不好?”
秦鹰说。
江怡和向西都说好。陈红不言声。
江怡买了单,四人一起走过小四合院,走过胡同,来到大街上,拦了两辆出租,四人上了两辆车。向西送江怡,秦鹰送陈红。
陈红歪坐在车上,一路沉默,她实在不知说什么好。她第一次经历这种事,说什么都觉得对自己是一种侮辱,有一种屈辱感,强烈地占据了她的心。她显得闷闷不乐。
“怎么啦?红红?”
秦鹰在黑暗和沉默中握了她的手,她是那么喜欢他的相握,温暖厚实的手,再次给了她一点力量,她重新直了直腰。
“对不起。”
“没什么,谁都会有困难的时候,我经常向别人借钱,做事业就是这样,想发展快一点,手中的钱,永远都不够。你别多想。”
陈红不知说什么好,再次陷入了沉默,但他能如此安慰她,令她从心里感激。
“秦鹰,对不起,今晚,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自己回去吧?”
车到陈红屋前时,陈红说。
秦鹰意外地愣住了,陈红捧着他的脸颊,在额前亲了一下,转身下车,快步走进楼道的黑暗中,一滴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滚了下来。
回到屋中,她拿起电话,拨江怡的号。拨通后,话筒中传来江怡懒懒的调笑的声音。这声音激怒了陈红。
“怎么,宝贝,今晚没和秦鹰在一起?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你知道为什么?江怡,你在哪?”
“我在家,干吗?要兴师问罪呀?”
“你为什么要在他面前,提资金的事?为什么事前不和我商量?咱们穷到这份上了吗?至于吗?”
“商量,商量有什么用?为什么?很明白,向他借钱呗!你会同意吗?除了争吵,什么结果也不会有,我早想好了,我来做恶人,你还是做你的纯情女人吧。”江怡加快了语速,在“纯情女人”几个字上,她加重了语气,听得出,对此,她很不以为然。
“江怡,他有钱,那是人家的钱,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以为他会相信,我不知情吗?他一定以为是我们商量好要套他的,你可把我害惨了,我这是有口难辩。”
陈红痛心地说。
“那又怎么样?如果他爱你,真心喜欢你,就会为你花钱,就会想办法帮你,就会怕你着急,难过,我这也是试他,看他对你到底有几分真心!”
陈红听见这话,愣住,她知道,江怡说的有道理。
第二天一早,秦鹰来接她上班,两人不再提这事,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陈红走进办公室时,江怡早已在办公桌前忙碌着,她是一个勤勉的人,象自己早些年一样,满怀希望,斗志昂扬。
陈红见她正要开口打招呼,没想到江怡看她张嘴欲说话,赶紧打断了。她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
“陈红,你不要再说什么了,我决定了,如果这次再不成功,我就跟他走,移民新西兰。”
陈红听了大吃一惊,脑袋“嗡”地一声炸响。
“谁?你说什么?”
她颤抖着问。
“杨生。”
江怡平静地说。
“什么?你有病啊?他都快六十了,和你爹一样大了。你想做邓文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