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罗伊骇然,又笑:“如此,大公子要挖几颗心才足够?”一面不怀好意的望着钱多多。
虽不知两人打得什么哑谜,却敏感的知道绝非好话。她本就又羞又囧,布罗伊敢打趣,不由怒上心头,脱口而出:
“滚你娘的蛋!”
此言一出,众人惊愕。
布罗伊心情甚好,哈哈大笑:“原来如此!”说罢朝林小五长揖,掉头而去。
夏初看了看小五,见他没有示意,逐渐放松,任凭他去。
钱多多不小心说了脏话,困窘非常。东瞄西瞄只是不敢和他对视。
故意转移话题:“你们究竟说了什么?”
小五兴致颇高:“讨论了下如何滚蛋。”
夏初和墨棋捂嘴,不敢笑出声。
多多气的跺脚:“我平日不说脏话!”
小五好笑,哄她:“是是是。我妹子贤良淑德,知书达理。从来不叫人滚蛋。”
她更气:“你……”
你了半天,也说不出所以然。困窘的呆不下去,扭头疾走。
他放声大笑:“好妹子,我想好今天晚饭,要吃炒蛋哩!”
夏初再憋不出,噗嗤笑出,捧着肚子蹲在地上放声大笑,边笑边哎哟哎哟喊肠子疼。
钱多多羞窘的不敢回头,骂了两句,飞快跑走了。
林小五嘴角含笑,望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吩咐夏初:“去,研墨。”
不多时,一封书信自暂居的住宅送到某间不起眼的民居。又过几刻,一记飞骑奔出塘沽,直奔汴梁。骑士身负一封书信。
信上只一句话:
荆杀此人,可堪一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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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安稳相悦欢
日刚交四更,远远传来诸山寺观鸣钟声,打更人敲着铁板自围墙下路过,悠长响亮的报更:“天色晴明,天色晴明…。。”如许重复几遍。
也不知怎地,夜里睡得不安稳,稍有动静便醒了。只是懒懒的不想动弹。她伸手撩开帐子,忽而听见大门吱哟一声,有人声。侧耳细听,只听得见有人说话,又有马匹醒鼻与走动踢踏,多多皱眉,翻身坐起,青云打着哈欠进来,见她已醒,忙上前挂帘,道:
“今儿醒的倒早,睡得可好?”
她摇摇头,青云也笑了:“可不是呢,换了个安稳地方,竟然睡不好。”
她问:“谁在外头喧哗?”
青云侧耳听了听,忽然想起:“哎呀,昨晚忘记说——大公子临时有事差遣布罗伊回汴梁了!因昨日你回来得晚,我浑忘了。”
她疑惑:“小五哥怎没和我说起?”昨日带着坠儿去了海边游玩,险些赶上关城门进不来。
青云手底下利落的收拾床铺,无谓道:“也忘了罢。”见她面露不悦,补充道:“我早早备下些礼物,让他给大娘和彩云带回去。”
她唔了一声。
心里难免不快。
布罗伊和林小五两个,这些日子神神秘秘的,时不时一并消失几个时辰,前后脚回来,当她是傻子看不出他们其实去了同一地方么?
问小五,他什么都不说。
问布罗伊,又说什么男人之间做大事,女人家少掺和…。。听听,这像话么!
再一则,拿了银子聘他为生意掌眼。整日去做私活且不说,如今要走,连声招呼都不打!
多多这厢生闷气。布罗伊也冤枉的紧。
并非他不想打声招呼,实在是找不到说话的空隙。
自搬到民宅,钱多多着意为小五补身,每天流连在菜市场和灶房间,好容易有空,又被林小五拉去外面游玩。每每寻到她在家闲着的时候,待要往她房中说两句话,墨棋就不知从哪个角落蹦出来,皮笑肉不笑,拿些事情搪塞,不许他靠近钱多多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