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四人到了医舍门口,只见巫三娘正坐在外室书案旁书写药方,而郑逸正盘坐在内室病床上,单掌顶着图里海后背,满脸流汗,头上热气蒸腾,显然十分吃力。
巫三娘抬头看到三人进来,满脸欣喜,待看到阿波巽儿身上的囚服,顿时粉面一冷,面现不虞之色,怜惜地看了看阿波,又轻轻用手指了指病室。
叶巽道:“师母,我们内功本是师父所传,我去帮助师父行功!”说完轻轻推门进去,盘腿坐在郑逸身后,调转内息,把双掌附在郑逸后背,郑逸回顾了巽儿一眼,两人一起运转功力,功用显著,过了一炷香功夫,突然间那瘦弱的图里海身形微震,低声咳嗽了两下,突然口中一团污血吐在了衣服前襟上。
郑逸缓缓收功,擦了一下脸上汗水对着叶巽疲惫一笑,“巽儿从辽东回来后功力精进若速,现在到了第四重了吧?”
叶巽取过桌上汗巾递给郑逸:“是师父引导得法,也可能是我和阿波都曾服用了灵药的作用,觉得练功再无阻碍,所以功力提升很快,没想到能助师父行功疗伤!”
郑逸在背后暗暗指了指图里海后颈,“这次行功后给图总管再用一段时日药膳调理,病情还会大为好转,我已经累了,你和阿波接着为他行功推拿按摩一番,定会有益于他尽快康复!”郑逸说完招呼了一下阿波进来,让叶巽与阿波二人为图里海行功治疗,自己慢慢出了内室。
郑逸刚走到门口,叶巽说道:“师父!前几日我和师弟把桑金活捉了,交给了大内!”说完指了一下外室的狼青,狼青忙过来给郑逸见礼。
郑逸眼前一亮,走出外室,就到了一处房间更衣,而后于狼青攀谈起来。
过了一炷香功夫,阿波跟在巽儿后面从病室里走了出来,对众人道:“图总管长久卧病在床,身体虚弱,我阿妈已给他开出了药膳,调理个三五日,应该可以下床行走,我们可以给皇上交差去了!”
说话间,有两名侍卫走到阿波叶巽跟前说:“皇上召见狼副将、叶副将与郑副将,请跟我去见驾吧!”
阿波叶巽与狼青看了一眼郑逸巫梅:“阿爸、阿妈,我们先去见皇上,稍后就回来!”郑逸点点头道:“你们快去吧!不要耽搁太久,见过皇上回这里歇息吧!”
巫三娘惊诧地叫道:“他们两人身上衣服还没有换呢!这样太过失礼吧!”
阿波沉思了一下,从太医院要了王孔目两袭肥大医袍与叶巽分别罩在身上,对那两名侍卫道:“请前面带路!”
那两名侍卫道:“皇上就在广育宫,路程不远!”三人跟着两名侍卫进了大宫门,走过太和殿与如意馆之见青石甬道,不消半刻功夫就到了广育宫,只见宫里此时已宫灯高挂。
一进宫门,只见乾隆正在庭院慢慢踱步,见到阿波叶巽两人不伦不类的打扮,还没容三人见礼,就不由掩口大笑起来,“郑副将、叶副将!朕是缺了你们两位月俸银子不成,听说你们行医治病生财有术,咋穿得这样不伦不类的?”
阿波与叶巽忙下跪施礼,“皇上赎罪!我们官职不是被褫夺了嘛?我们刚在太医院为图总管治病完毕,皇上传召,只好在囚服外面罩了一件借来的医袍就赶了过来!”
乾隆面上一愣道:“你们两个捉到了中秋蛊毒案主犯桑金大喇嘛,又立了奇功一件,朕还没有赏赐你们,何来褫夺官职一说!”
狼青在一旁说:“皇上,臣奉命星夜传郑副将、叶副将到大理寺回话,谁知那大理寺正卿不问青红皂白,就把他两人换了囚服押进牢里!”
阿波与叶巽对视一眼道:“皇上,臣等知道,我们进京以来甚是不中京师有些歹人之意,才多次遭到排挤追杀,而此次我们南下半途,那张玉坤又带着桑金大喇嘛与一队弓弩手,差点把我们用火箭射杀在汤阴县一处小城隍庙里,如若臣等遇害,恐怕臣等就此销声匿迹了也未可知!”
乾隆面色一正道:“想不到这贵和如此肆意妄为!我明日就派人查清此事,绝不宽恕!我已着人对桑金严加拷问,务必找到他同谋,我已传旨湖北总督张光思,让他着人带张玉坤进京,一定要把背后原委查个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