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房子的布局和以前在二环的那套房子一模一样,从上到下的装潢,布置,甚至是陈设,都没有太大变化。
白冬不由得僵了动作,半晌才朝书房走过去。
“你为什么要解约。”韩夏看着他,眼神复杂。
“我上次已经说过了。”白冬垂下眸子,面无表情。
明明是同一个人,但韩夏却觉得白冬很陌生。冷硬的一张脸棱角分明,刺得人心寒。他忘了在他和白冬在一起之前,白冬也是这样,孤傲又冷淡。
是他忘记了,也许那个人只不过是变回了从前的自己。
韩夏似乎叹了口气,又好像没有。“你不是感情用事的人,东徊法律顾问的位置能为你和你的事务所带去很多好处……”
韩夏的话并没有说完,便被白冬打断了:“我是什么人你说了算吗?”
“你一定要和我这样说话吗?”韩夏望进白冬的眼睛,他觉得心都要被白冬敲碎了,七零八落地散进尘土里。
“不好意思韩董,我们之间只谈工作,至于其他的与我无关。”
韩夏轻笑一声,眼眶有些红:“与你无关?白冬,我不相信这三年你没有想过我。”
白冬的气息有些不稳,胸膛在微微起伏:“我说了,我只谈工作。”
他们谁都不好受,心脏被攥在对方手里,一刀又一刀,鲜血淋漓。
“白冬,我知道三年前你受了很多苦,我没有在你身边……对不起。”韩夏颤抖着呼出一口气,低下了头。
“韩董,我是来谈解约的。”白冬攥紧了拳,咬紧了牙关。
很多事情都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就像被划了一刀,即便伤口愈合了,疤痕还在。
韩夏没有再想别的,他只知道白冬在远离他,他三年来日思夜想的人离他越来越远。他攥紧了拳又松开,伸出手将白冬搂在了怀里。
他能感受到白冬的身体瞬间僵了起来,开始细细地打着颤,但是他不想放开。
韩夏把白冬死死地摁在怀里,好像只有那样才能确定白冬没有离开。
白冬一句话都出不出来,身体僵硬地像一块铁板,他急促地喘息着,听见韩夏在耳边说:“小冬,对不起……我想你了,很想……不要解约好不好………”
小冬。
无数个夜晚里,大脑中模糊不清的呼喊终于打碎了那层毛玻璃,变成了耳边清晰又低沉的男声。
同样布局与陈设的房间,就像在那一瞬间回到三年前,他们在书房里相拥接吻,一帧帧,一幕幕早已陈旧的画面都被翻新上色,再一次浮现在脑海里。
只可惜时光无情,太多的事情都已经不能说得清楚,三年的分别将他们隔得太远,尖锐的矛盾已经根植在心里无法去除。
早干什么去了呢?
白冬悲凉地想到。行为渐渐恢复了自己的掌控,他扔掉公文包抬起肘臂砸在了韩夏的肩头。
韩夏痛得闷哼一声,颓然地松开了手。
两对同样赤红的眸子相对,无言片刻。
“你就这么恨我?你到底想怎么样?”韩夏苦笑一下,肩膀痛得几乎麻木,悲伤与愤怒膨胀在胸腔里,让他无法缓释。
“我想要我们再无瓜葛。”白冬的喉结滚动一圈,额角渗出了点点细汗。
再无瓜葛。
三年前录音笔里冰冷的男声早就狠狠地烙刻进了白冬的骨血里。
“我是喜欢他,但他也不是无可替代。”
“我何必抛弃自己打拼这么多年的公司去换一个毫无价值的人。”
“我不让他翻协议就是怕他看见了不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