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程安远远地就看到了停在门外的车。
她回国的房是他找的,原本他还给了备了辆车,结果她自己有车,一辆黑色的奥迪,车牌也很有心,是她的生日。
陆程安托人查了下,是江渔花了一万五从别人手里买来的。
离大门不到五米距离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站岗的哨兵不认得她,狐疑地盯着她,尽职尽责地说“我们这儿不放外人进来,您看要不您打个电话让人来接你?”
朝夕也很无奈“我手机没电了。”
她在家睡了一天,醒来的时候也没管手机还有没有电,拿起手机就下楼了。车开了十几分钟,手机突然跳出了个低电量提醒,偏她还没带充电线和充电宝。
十年,这座城市早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地铁线繁多,立交桥穿梭在城市中心,路线复杂且拥挤,她紧巴巴地盯着右上角的电量,企图撑着它到家。
可惜它十分不给面子的在距离终点五公里的时候自动关机了。
好在她三年前回过一次国,这段路倒是开过。
也无所谓生疏,这段路和以前一样,只不过铺上一层柏油,道路两边栽种着枝繁叶茂的行道树,路比以前宽了一倍。
哨兵也很认死理“那我不能让你进去,万一你是坏人呢?”
话音落下,就听到不远处响起了笑声。
朝夕和哨兵一同顺着声音看过去。
陆程安朝哨兵挥了挥手“自己人。”
哨兵立马放行。
栏杆缓缓升起,朝夕的车开了进来,她往前开了一段距离之后,在路边停下。
她透过后视镜看他,他离她还有十几米的距离,步调散漫,不徐不缓地走过来,边走,手还往兜里掏。
未几时掏了包烟出来,叼在嘴里。
令她意外的是,他竟然是用火柴点烟,低头,一只手虚拢着火苗点烟。
烟雾缥缈而起,朝夕熄火下车。
朝夕“你怎么在这儿?”
隔着上腾的白茫茫的烟雾,他的脸被模糊了几分,树影婆娑,他嗓音在摇曳和风中响起,低而哑“为什么不回我电话?”
“回了,你关机。”朝夕说,“梁亦封说你在培训。”
“你去问他了?”
她看到他眼底暗涌出来的浅淡笑意,凉凉道“陆许泽到你那儿,扑了个空。”言下之意,不是特意问的。
陆程安直接忽视。
他说“那为什么不给我发消息?”
“我又没事找你。”
“你没事找我为什么给我打电话?”
“是你先给我打的电话。”她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