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随自觉地噤了声,老老实实地转回去发动车子。
我问:“吃什么药?”
刚才姜越被陈亮灌酒的时候我就很担心他的胃,这会儿听霍随提到药,我越发的不安。
霍随从后视镜里看了姜越一眼,悻悻的,没敢回答我。
身为当事人的姜越则说:“没什么。”
我不相信。
“吃什么药?”我加重语气,又问了一遍,表情也严肃了许多。
姜越抿着唇装傻,我只能问霍随:“霍助理?”
霍随一副很想说的样子,可又迫于姜越的“淫威”没法开口,整个人看起来委屈巴巴的。
我说:“没关系的霍助理,你只管说,有什么后果我帮你担着。”
霍随犹豫了又犹豫,最后鼓起勇气弱弱地说:“姜总今天吃了海鲜,他海鲜过敏……”
姜越当初吃了大虾过敏全身起红疹的惨状至今我仍记忆犹新。
“你知道自己海鲜过敏,还来‘鼎丰’吃饭?”我忽然有些气愤,气姜越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
因为心虚,姜越的音量一下子低了下去。
“客户选的地方,‘鼎丰’也不只有海鲜。”他为自己辩解,底气却不怎么足。
“不只有海鲜,那你为什么要吃海鲜?”他越是辩驳,我就越是生气——好像在他眼里,这并不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情一样。
“客户给夹的菜,我总不能不给人面子。”姜越的声音更小。
我没再理他,冲前面的霍随伸出了手,“药给我。”
霍随从储物格里翻出一盒药来递给了我,顺便还给了我一瓶水。
我看了说明书,抠出两颗药来放到姜越的掌心。
“吃了。”我强硬地命令道,又给他把水瓶拧开。
姜越面露无奈,但还是把药吞了下去。
“行了吗?”他把瓶盖拧紧,问我。
我问霍随:“车上有胃药吗?你们姜总今晚还喝了不少酒。”
霍随一怔,摇了摇头,说:“这个我倒没记着准备,不然我待会儿找个药店买一盒。”
“好。”我说。
“不用。”姜越却阻止了他。
“我没喝多少酒。”姜越看向我,“胃没事。”
“陈亮可是逼着你喝了一大杯白酒。”这是我亲眼看见的,还有我没看见的,在这之前喝的——
他身上的酒气,可不像是“没喝多少酒”的。
“我今晚就只喝了两杯酒。”姜越怕我不相信,还拉了霍随给他作证:“霍随?”
霍随连忙附和:“姚小姐,姜总今晚确实没怎么喝酒。我在走廊上碰到你的时候饭局才开始不久,我一进去就跟姜总说了你也在‘鼎丰’,之后姜总就找了借口离开了,没赶上喝酒的高潮……”
提到这个,我又想起来:“你当时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现在想想,应该不只是让我过去找他那么简单。
“我接到电话,说楼下有一群人等着要‘收拾’你。”姜越回答。
他曾说过有派人暗中保护我,应该就是后来出现的与那群小流氓缠打在一起的黑衣保镖。
今天幸好有他们在,否则断胳膊断腿的人可能就成了我。
“谁知道你不等我把话说完就挂了电话。”姜越略显幽怨。
“对不起。”我心生愧疚,诚恳地向他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