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开。kanshupu”许蜜语一字一句地说。
聂予诚被这样的她镇住了。他不由自主地侧身让开。
许蜜语抬脚就走,背影荏弱却坚决,一路上她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下午纪封约了合作意向方谈收购业务。他不喜欢别人踏入自己的领地,所以和对方相约在行政酒廊。
约莫快到时间,他和薛睿乘着电梯下了楼。
到达行政楼层时,巧得很,正好遇到对方从另一部电梯出来。于是大家从两股汇成一股,一起走向行政酒廊。
转过转角时,有一幕意想不到的事发生在眼前。
一个身形高挑的男人把一个女服务员压在墙壁上,男人还捏着女服务员的两只手腕,高压在她头顶。
女服务隐隐好像在求饶。
那男人松开了她。
他们一行人途径过这一男一女时,那女服务员低垂着头,看起来心虚而懦弱。那男人喘着粗气,有点暴躁在压着怒火似的。
纪封只轻瞥一眼,已经识别出这一男一女究竟是谁。
他眼神变得轻蔑起来。
经过那两人之后,薛睿凑到纪封身旁,小声地问:“老板,是那个许……女人,她老公好像又来问她要钱了,我用不用……”他没把话说全,但纪封已经知道他的意思:我用不用过去帮帮那个许女人?
纪封脚步不停,用眼神斜剜了薛睿一下。
他开口时声音很轻,但里面的轻蔑和厌恶却很重:“你吃饱撑的吗?她自己愿意陷在烂婚姻里不离婚,你有什么好帮她的。”
薛睿看着纪封提到许蜜语时的厌恶至极和嫌弃至极,立刻闭嘴不敢再多说。
走在他们后面的合作对象魏思源只看到他们小声说了点什么,却听不清具体内容。他凭直觉猜测,觉得纪封是在嫌弃刚刚走廊上一男一女不成体统的样子。
他面子上立刻有些挂不住,一进酒廊落了座就对纪封说:“抱歉刚刚影响纪总心情了,酒店平时其实很高雅肃静的,不会有像今天这种,在走廊里顾客和服务员发生乱七八糟事情的情况。我这就打电话给客房部经理说一下这个事儿,让他今后务必严肃处理和加强管理!”
纪封懒懒地回应了个态度:“倒也不必。”特意说一下这个事,倒好像很给那一男一女眼神似的。
他们还配不上他的关注。
薛睿也在一旁跟风开腔:“魏总,纪总等下还有个会,要不我们还是尽快过一下这次收购事项涉及到的具体问题吧?我们最近一直在酒店办公,把收购事项汇总出不少问题。”
魏思源连忙聚起精神头,说着好的好的。
许蜜语从聂予诚那里挣脱纠缠后,先放好布草车,然后一头钻进卫生间里。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本来梳到两旁的刘海,现在很湿很凌乱地贴在脑门上。本就显得蜡黄的脸色,现在被水一泡更显得苍老。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里面的人怎么那么狼狈,那么不堪啊。
从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她慢慢擦着额头上的水。
她一边擦一边看着镜子。镜面里好像倒映出了鲁贞贞神采飞扬的脸,那张脸年轻、漂亮、皮肤紧实又有弹性。
鲁贞贞好像在嘲笑她,怎么变成了一个黄脸婆。
她扔了湿掉的纸巾,两手垂在身侧,慢慢握成了拳头。
怎么办?她和聂予诚分开以后,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在过得不好。
好像曾经,她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尽情鄙视鲁贞贞。可是现在,她却要被这个小三上位者高高在上的俯视、使唤和羞辱。
好像他们都活得光鲜滋润,只有她一个人在行尸走肉般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