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央,你很忙啊。”
江衍回来时,听手下人汇报他家池央这半天的行踪,先是去看了白郁安,让医生仔细检查情况,然后又在付萧的房间里待了半天,才出来。
啧。
总共就俩,先后临幸了个遍。
“问个情况。”
池央在喝水,没注意到他的语气。
江衍盯着他看了几秒,走过来,他穿着一身极为简便的衣服,一米八几的高个子,黑色的长裤衬得一双大长腿气场十足,不知是从哪里刚出来,靠近过来的时候,身上隐约带着一种奇怪的气味,像是福尔马林,又好似掺和了其他的。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池央的耳垂上,“怎么不来找我?”
池央喝了几口水,润了润嗓子,放下杯子,转头看他,“你这是做什么去了?”
“嗯?”江衍闻了下自己身上的气味,“很难闻吗,那我去洗澡。”
他去洗澡了,让池央别乱走,待会一同吃饭。
池央应了声,看了看外面已然暗下来的天色,想来也就这时候江衍能腾出空,他总是忙的时候不见人影,闲的时候又哪儿都是他。
在房间里等了一会。
结果,等江衍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床上睡了。
他神色稍顿,走过去,停在床边低眸瞧着他。
床上的人睡觉安静,不折腾,床头亮着灯也没打扰到他,狭长细密的睫毛阖着,遮住了双眸,面容沉静,呼吸沉沉。
像是困极。
明明前几天没有任何睡意,白日黑夜都不会困,这会却能这么快睡着。
“终于困了?”他自言自语,伸手触碰池央的脸,动作尤其的小心。
睡梦中的人当然没给他任何回应。
这会不觉得饿,江衍索性也上床,躺在了旁边,抬起一只手,手背搭着自己的额头,闭上眼。
渐渐,竟也很快陷入了睡眠。
做了个梦。
梦里是年幼时的他,大概是第一次逃离却被抓回去的时候。
“关起来吧。”有冷漠男声提议道,“这孩子的性情烈,说不定还得用工具。”
他死死地盯着站在不远处始终无动于衷地望着他的女人,手心里都是抠出来的血,“把我生下来,就是为了你的实验?”
女人看了他一眼,眼神轻飘飘,回了一个字。
“对。”
连编造谎言的意图都没有,残酷又直接地将真相暴露在他的面前。
告诉他,他就是一个实验品。
那一瞬间,他觉得很冷。
身上的伤都比不过心底的冷。
其他人脸上露出诧异之色,“这是在渴求感情?”
男孩垂下眼眸,将眼里所有的情绪死死地压了下去,不发出一点声音。
他被关在了房间里。
就像是一个怪物。
不时有人过来检查状况,包括将他生下来的那个女人。
没有人试图教导他,大多是在观察着他。
他开始反感他人的靠近,每一个人都代表着欲望与原罪,都是怪物,披着各式不一的人皮。每一次靠近,一点触碰都会让他觉得恶心,尤其是女性。
虽然他很清楚归根究底是什么,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但还是不可抑制地产生厌恶,无法遏制的极端想法在滋生,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