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这里时臣完全没把自己也会受到催眠剂效果列入考虑范围(~ ̄▽ ̄)~)
而且……这家伙的实力怎么看也不像是能被自己弄晕。
在绮礼打量着试管的同时,时臣也在偷偷瞄着绮礼的神态变化。
一脸正直且面无表情的脸,双目无神,虽然年纪比自己小却有着被教会派以巡夜的实力,以及能在树干上待机一整晚的耐性。
综合以上信息,原本任何人乍一看都会说“啊,好可爱~”的绮礼小朋友,在时臣的内心评价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太可怕了,这个人。
另一边,绮礼放下了试管,开始逐个检查散落在地上的魔术器材。
这样下去,被确定为魔术师的子嗣只是时间问题——想到这一点的时臣不禁绷紧神经,凑近绮礼准备随时撒自己人生中的第二个谎。
可不等时臣说什么,绮礼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无神的眼睛微微睁大,仰着脑袋的样子像是明白了什么事情,估计下一秒就会说出“哦哦,原来是这样。”的话来,到了那个时候,远坂时臣被遣送回家让家族名誉受损的悲剧就成定局了。
简而言之——就是完蛋了。
面对转过头用直率眼神看向自己的绮礼,时臣硬憋着自己内心的崩溃情绪,强迫自己咧开嘴,露出十分尴尬的笑容。
“我知道了。”绮礼将魔术器材一个一个地放回时臣的行李箱内,淡淡地宣布自己得出的结论,“你是……”
紧张会让人心跳加快,这一瞬间,时臣几乎快以为自己的心脏会从胸腔里蹦出来。
“小偷,对吧?”
“……”
绮礼那张缺乏感情流露的脸上竟有了几分“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微妙感觉,那种丝毫不怀疑自己结论的态度莫名引人发笑。
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的时臣只能呆愣着一张脸,保持着灵魂出窍的滑稽状态。
“因为自己家太穷的缘故,去偷了别人家的东西,对吧?”绮礼轻松端起一整箱行李,用似有几分责备的语气对时臣说道,“这些可是很危险的东西,不是偷来就可以卖的,没收。”
你是我的欧噶桑吗?!
时臣感觉自己脑内的某根神经有断裂的趋势。
至于刚刚绮礼在脑内进行的神秘推理过程,他一点都不想知道,因为他拒绝接受自己看上去像个小偷,就算是推理也不行!
原本应该为绮礼没看出自己是魔术师的子嗣感到高兴,时臣现在心中更多的却是一种相当无奈的感觉,因为——他现在还必须承认自己是个小偷。
“呃、对……我是……我……”用结结巴巴的语气装出一副内疚的模样,他感到一阵力不从心,“偷、偷了这些东西,对不起。”
莫大的羞耻感使时臣不甘地把视线瞥向一边,这副模样恰好加深了绮礼对自己推理结论的信任。
汤姆是个穷人家的孩子,某天趁夜不小心跑到某个倒霉的魔术师家里偷了一箱子器材和衣服,跑到教堂边上体力不支睡着了。——这就是整个事件在绮礼脑海内的还原状态。
“不过,我真的需要这些东西!我、我…”拼命想要保全自己东西的时臣豁了出去,一把抓住绮礼的肩膀,“……求你了,帮帮我吧!”
“……”
绮礼盯着紧咬下嘴唇的时臣很长时间,就在时臣误以为他不会让步的时候,才缓缓开口。
“对于你父母的事情,请节哀。”绮礼的表情十分认真,“既然你知道魔术师,就别再费力气想着报仇,珍惜自己的生命吧。”
——哈?
时臣殊不知自己的名片在绮礼脑里自动修改成了“父母被邪恶魔术师滥杀后怀恨在心的汤姆”。
其实只是教会最近处理的一个异端案件被绮礼直接套用在了看起来就很可(ku)怜(bi)的时臣身上,恰好能让时臣偷魔术师器材的这一行为说的通而已。
“既然没地方可去又不想被人发现的话,就让我把你藏起来吧。”
就连绮礼自己也感到奇怪,他竟然不受控制地说出了这句平白无故会给自己添麻烦的话。被父亲送到分部教会修习的几年里,自己觉得寂寞了也说不定。他猜测着,看向时臣,等待着答复。
于是,在时臣认识里,绮礼就变成了一个善解人意的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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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同样是父亲送出国修习的绮礼,时臣在几天的接触后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触。
随便一提这几天的接触是这样子的:
早上,通过储藏室的隔板送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