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为姜书渺是来兴师问罪的,包括庞翊。
他刚被皇帝斥责,也不敢说什么。
冯夫人心中惴惴,再不敢有丝毫不敬。到了内堂,她便立马跪下来。
“妾身知罪,还请郡主宽恕。”
姜书渺一脸懵。
芙蕖道:“冯夫人起来吧,郡主只是想同您说几句话。”
冯夫人抬头看了看姜书渺,三岁多的奶娃娃满脸稚气,眼神清澈又透亮,没有半分不悦。
她这才起身,依旧恭恭敬敬的。
姜书渺个子矮,坐在太师椅上,两条小短腿都没法着地。
“是你跟庞向榆说我坏话的?”
冯夫人吓得又要跪。
姜书渺抬了抬手,冯夫人感觉膝盖被一股无名的力量拖住,心中万分惊骇。
外界都传言神女多厉害,可不曾亲眼目睹的人心里到底存了几分疑虑。
冯夫人便是其中之一。
现在……
“郡、郡主。”
她再开口时都结巴了。
姜书渺眨了眨乌黑的大眼睛,“姚家是因为自作孽,才造了报应,不是我害的。”
冯夫人连连点头。
“是,是,妾身以后再也不敢胡言乱语。”
姜书渺见她态度还算不错,便没有为难她,只道:“你心系亲族,但也要有分寸。神明是有灵的,天道也有眼睛。这世间存在因果报应,阳间不报阴间必还。”
冯夫人吓得花容失色。
姜书渺神色认真,“你印堂发灰,有缠绵病榻之兆,这便是你平日里造下的口业。”
冯夫人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心中发慌,“还请郡主赐解救之法,妾身必定洗心革面,再不敢犯。”
“很简单,多做好事多修善德就行。”
庞家的气运还在,只要别脑子犯抽,起码是不会出大波折的。
冯夫人嘴坏,心胸狭隘,爱乱嚼舌根,搬弄是非。
长此下去,不仅会重病缠身,还会祸及血亲,最近的就是她的儿子,庞向榆。
这也是姜书渺今天登门的目的。
庞向榆是富贵相,但人生面临几次转折点,受身旁亲近之人影响,屡屡背道,以至于从青年到晚年都过得十分糟糕。
症结就在冯夫人身上。
冯夫人现在对姜书渺是半分都不敢轻视,“是,妾身一定铭记于心。”
姜书渺看见了扒着门框探头探脑往内瞅的庞向榆。
她走过去,“你干嘛呢?”
庞向榆立即规规矩矩的站好,眼观鼻鼻观心,小小年纪,就有那么点端方君子的味道。
“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