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一命嘛。”殷桓笑嘻嘻的:“我没事的。”
殷桓是有些运气在身上的,不久之后,这小鸟成了他们的小师弟。
东阙宗宗主东阙君与剑尊交好,常常携徒弟来玩。
东阙君的徒弟姓应,名如许,是个白净腼腆的少年人。说话总是温声细语的满口君子之道,有种近乎愚蠢的天真。
几个年轻人很快熟络起来,几番套话之下岑寂得知,这傻孩子原是凡人界帝王家的幼子,倒霉催的被近臣覆了国,流浪了一段时间后被东阙君捡回去做了徒弟。
“师尊他说着些什么龙气啊紫薇大吉啊之类的,就冲过来把我带走了……”
几人听完一阵唏嘘。
应如许摸摸脑袋,有点不好意思总说自己,于是换了话题:“我跟着师尊也学会了一些卜算之术,几位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帮你们算算。”
殷桓来了精神,第一个挤过去:“算我算我!”
应如许问:“殷师兄想算什么?”
“算……”殷桓显然是脑袋一热就冲过来了,根本没想算什么,于是笑嘻嘻胡诌了一个:“算算我有几个孩子吧?”
应如许把他的手相看了半天,非常疑惑的皱着眉道:“我从未见过这么怪的……”
殷桓嘻嘻哈哈:“怎么了?”
“殷师兄命中一子,但是……”应如许组织了半天语言:“但是若有若无的……一会儿死一会儿活?”
“啊?”殷桓傻了眼。
“不对不对,是我出问题了吗?”应如许自我怀疑了一会儿,大概是想换个其他人找找自信,于是又对一旁的凤珏道:“凤珏师兄,能给我看看你的手吗?”
凤珏问:“左手右手?”
“左手便可。”
凤珏把手里的果子换到右手,依言把左手递过去。
应如许蹙着眉看了半天,木着脸自言自语:“怎么会……怎么也时有时无的。”
“啊!我知道了!”应如许一拍手,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你们俩个的孩子是同一个,这样就解释的通啦!”
“噗——”殷桓先是一愣,然后捂着肚子大笑起来:“小师弟和我都是男子怎么生得出来啊,小应你师尊给你看的盗版书吗哈哈哈哈……”
应如许涨红了脸,也意识到了不对:“我……呃……”
岑寂撸起袖子朝他伸出手:“别管他,他这人不知道出生时哪一根筋没搭对,别拿看正常人的法子看他。要不然看看我的?”
“不,不了……”应如许红着脸摇头后退,像是怕自己又失误:“大概是我学艺不精,我们换个别的法子吧,六爻怎么样?”
岑寂点头:“也好。”
应如许掏出龟甲和铜钱:“岑师兄想算什么?”
岑寂不知怎么就想起了自己入门那天剑尊的话,于是鬼使神差的,他说:“就算算我们的师门关系吧。”
应如许笑起来:“岑师兄给我放海呢,贵派的师门关系,哪里还需要算?”
虽然这么说,但他还是聚精会神摇动起龟壳来。
就在此时,晴朗白日忽然响起一声闷雷。众人齐齐朝天边看去,再回过头来就发现应如许的铜钱撒了一地,龟壳碎裂,而他本人脸色惨白难看。
“应师弟……”殷桓离他最近,于是帮他把铜钱捡起来递过去:“没事吧?”
应如许白着脸看看他,又看看其他几人,强笑着摇了摇头。
眼下这场面,任是谁看了都知道不吉利,于是凤珏出来不太熟练的打圆场道:“今日可能不适合卜算,不如去赏花?”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岑寂也调侃几句:“正好让东阙君给你换新的。”
“好。”大概是前几次的失误让应如许有了些理由劝自己这次也是失误,他努力压下心底的不安:“我们去赏花。”
少年人每日都有新奇事可做,这事很快便被他们抛之脑后。
直到多年之后回忆起来,一桩桩一件件,都一一应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