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明筑轩的众人都早早睡下了。
宋锦悦特意嘱咐秋韵在晚膳鸡汤中加了些安睡的药材。
她同秋韵并不曾用下。
今夜是秋韵当值,为小姐守夜。
屋里早早吹了灯,就连平日搁在榻前矮凳上的油灯亦被熄灭了。
主仆二人和衣而眠。
亥时街上的更夫敲响了手中的锣鼓,慢慢寂寂长夜中,更夫的声音随风越飘越远。
明筑轩隔着三条长廊才道临街的围墙,更夫的声音伴着更夫手中的锣鼓渐渐落入宋锦悦耳中。
她猛地睁开双眼,眼底清澈不见一丝迷雾。
再未半点睡意。
她推了推睡在榻边的秋韵,秋韵迷迷蒙蒙之际,揉着睡眼惺忪的双眼。
待听见外头传来更夫的声音,她猛地惊醒。
起身披了斗篷,这才抬脚朝窗柩处走了过去,抬手轻轻将窗户推开一条缝隙,她探头朝外瞧着。
只见院儿内漆黑一片,廊下的挂着的灯盏现下已熄灭了,里头的油灯不知何时燃尽了。
待一切妥当,主仆二人这才摸黑去了偏殿。
秋韵手中拿着火折子,往屋内的炭盆内又添了些银丝烫。
宋锦悦坐在软榻上,伸长胳膊打了个哈欠,秋韵又在炉子上热了茶水。
她不放心,又出去在各处房屋中查看了一番。
见众人都睡的极沉,她这才安心的走了回来。
路过院门时,她将里头的钥匙给打了开来,外头推一下,便能将院门给推了开来。
回屋的时候,炉子上的茶水已煮沸,她用打湿的帕子将茶壶给拎着搁在了桌上,取了青花瓷盏沏了六分满,这才将茶盏端至自家小姐跟前。
宋锦悦将那茶盏搁在一旁桌上,手中是方才秋韵为她灌好热水的手炉。
这偏殿闲置了些时日,到底不似她的屋子,整日烧着地龙。
现下这屋子即便烧了炭火,可屋子里还是漫出了些幽幽寒意。
宋锦悦静静听着外头动静。
静等着宋请的到来。
大门处传来一声异响,宋锦悦忙提起精神细细听着外头动静。
秋韵却是一脸紧张地守在房门处。
等外头传来敲门声响,是宋清的声音,秋韵这才将房门推了开来。
只见他捆着杜仲,杜仲口中被布团塞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