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侯跟承恩公的爱恨情仇,在他一声比一声高的叫骂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当然大家也都能理解,毕竟前些时日两边争正脉嫡枝的时候,乔家棋差一招被赵家捉住了把柄,不仅没争到正统还把好好的安国公之位给弄丢了。
所以现在乔云海窜出来死掐赵鹤然,连皇帝都不觉得意外。他就是被这些个鸡毛蒜皮的破事儿给烦的够呛。
“乔云海你这…”
“行了!”
皇帝不耐烦的打断承恩公。
“现在说的是江家跟季家的事儿,你们俩又跳出来扯什么犊子?都一边待着去!”
把烦人的大小舅子们赶下场,皇帝才低头看向自己的文武大臣。
“令国公,你先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这是不是里头有什么误会?
晚丫头的性子朕多少还是知道的,她不是那种手底下没轻重的孩子。要是里头有啥误会,你跟老季就好好说道说道。该赔不是的给人赔不是,别一天到晚就会在老子跟前鸡猫子鬼叫的,像个什么话?
咱现在都是有身份的人了,你给老子注意着点!”
皇帝即使心里有点恼火江晚那丫头不知轻重,可好歹也是自己亲口定下来的儿媳妇。看儿子看结拜兄弟的面子上,也不可能在明面上任那丫头落下什么不好的名声来。
所以张嘴他就坐歪了屁股。
不过,回头真得让他媳妇儿把那丫头拎在身边好好管教一下,这一天天确实不像话的很!动不动就跟这个干架跟那个干架,哪有一点皇子妃该有的端庄贤淑?
跟老四那兔崽子一样让人糟心!
所以说有很多时候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反而皇帝的态度很重要!
他虽然口中唤的是令国公这一生疏爵位,但是话里话外对江怀良的亲近袒护却丝毫不加遮掩,让季洵只能认命的闭了闭眼睛。
江怀良果然不愧是皇帝身边最忠心的狗腿子,老大哥前头刚撂了话音,他立马就从地上捡了起来。
抖着大胡子三两步冲到季丞相的面前,即使心里恼的想直接拎斧子劈了这不会教儿子的混蛋,可脸上还是一片的真心实意,开口就倒打一耙。
“老季呀,你看看咱两家孩子打架算是个什么国家大事不成,弄到金銮殿上来这可真是有点过了。
我也知道你家孩子没打过我家孩子吃了亏,可一开始也是你儿子去堵了我儿子的道儿不是?”
从头到尾绝口不提有闺女什么事,江老三这个时候在他爹嘴里,体现出了格外重要的存在感。
“你说我活这半辈子搁战场上滚过了多少次鬼门关?当然,我不是想吹嘘以前的功劳,我就是想说老江我命孬福薄,不像老季你有仨儿子。还个个都养的那么好。
我令国公府可就这么一个男丁呀,那小子真是跟我娘老子的心肝命根子一样一样的!他要是有个什么好歹,老江家的日子就没法儿过了!所以我家丫头一看她弟弟被人收拾,这才会抱不住火的动了手。
她一个小孩子干错了事儿,我这当爹的给赔不是了。老季你看着咱俩以前穿一条裤子的交情上,给兄弟个面子成不?”
滴里当啷的一顿连说带讽外加施压,叫季洵冷笑着掀动唇角。他当然也不会特意点出来,自己那不成器的长子去堵的不是江家儿子,而是未来的四皇子妃。
“用不着拿你的军功来压我,你有功劳我也有苦劳!江怀良,你还好意思提咱俩以前的交情?真要是讲交情的话,你都不至于纵容儿女对我儿子下如此狠手!”
“这不都是一场误会吗?小孩子打架哪里还知道个轻重?你放心,回头我就罚家里那三个兔崽子不许再出门溜达,我找大夫给你家我大侄儿瞧看瞧看去成不?走走走,咱这就走!”
江怀良摆明了想稀里糊涂和过去,皇帝也摆明了想装糊涂,季洵向来精明的很,知道该在什么样的时候适可而止。
政治上的对手,可没有当面撕破脸的说法,那样就真落了下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