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高档消费品也就催生了一系列附庸风雅的产业,各类珍宝展,酒肆茶楼里唱戏卖艺自是不在话下,赛歌会赛诗会,斗鸡斗蛐蛐,赛狗赛马等等。无论白天夜晚,昆吾人的生活都是丰富多彩,年轻人一代人的生活甚至用穷奢极欲来形容也不为过。
进了昆吾国界,越往中心城市越能感受到那种奢华的气氛,进了昆阳更是觉得大街小巷,单是那些墙壁都是闪着霓虹色的光彩,据说是昆吾朝廷为了体升昆吾国的整体形象搞的民心工程。用那些玉石、珍珠加工后的边角料和残次玉石磨碎,和石灰搅拌在一起刷上去。看起来光滑无比还有点像琉璃的那种通透,摸上去手上很神奇地不沾灰。虽然用的大都是碎料,但要整个都城昆阳大街小巷都刷上这种外墙,耗资也是不菲。
进了昆阳,李悦他们才打出旗号,昆阳府尹得到下属来报,第一时间出来接待,他殷勤的态度让李悦和沈傲之不禁对视一眼,看出彼此眼中的疑问。
昆阳府尹把李悦一行迎进府衙,说让她放心,他已经派人快马去皇宫里报信,相信那边很快就有人来。
“吾皇一早已下令下官,二皇子一到必须即刻通报,不瞒皇子,吾皇盼您可是盼了有些时日了,早在知道您代表贵国出使的时候就已经期盼着跟您见面。”
李悦也只把昆阳府尹的话当外交辞令,并不如何在意,就算要她在宫外等候新皇安排时间接见,她也有耐心等。反正到了这里她反而不用太过担心,如果那些刺客是皇后委派的,至少为了两国邦交的大局着想,他们不会选在这里动手,除非皇后为了除掉她,不明智到不惜让两国起纷争。
和昆阳府尹说着客套话,就听见外面窸窸窣窣的有人头攒动,连窗外的草丛都不停地沙沙作响。
左氏兄弟紧张地把剑而出,齐齐大喝:“谁,出来!”
昆阳府尹面露尴尬地忙跟李悦道歉,对左佐他们说着误会,朝门外喊话:“看什么看,都干活去,别在那丢人现眼,让人皇子看见你们这样像什么话。”
恶狠狠地说完,又回到李悦跟前解释道:“皇子有所不知,衙里的人听说您到了,都争着想看您。”
李悦一愣,表示不解,倒让昆阳府尹惊讶了。
“原来皇子您还不知情啊,皇子的生母瑾妃娘娘原是我昆吾的玉瑾大公主,当年就是我国的第一大美人,曾经的风华绝代艳冠全国,受多少青年才俊的仰慕。玉瑾公主每年只有在大年夜才会和太祖皇帝一起出现在宫门上观看庆典,为了能近距离仰望公主芳容,多少人争得头崩额裂就为了占个好位置,那时可谓是盛况空前啊!”
年已不惑的昆阳府尹满脸缅怀之色,犹对当年他占着绝佳角度目睹了公主容貌而沾沾自喜。
李悦看瑾妃的样子就知道她年轻的时候绝对是个美人,只是不知道还造成过这么大的轰动。
“那是母妃年轻时候的事情,不过我可以理解他们的好奇心,只希望他们不要看到本皇子的时候太过失望了。”
昆阳府尹急急否定李悦的说法,“二皇子过谦了,莫说相貌,我们之所以还有今天的安乐生活,都是托您的福,要不是玉瑾公主生下皇子您,贺嘉皇帝的援兵不知何日能到,我们恐早就不在这世上。您不知道,您从小到大的事迹,都是我们昆吾国的百姓最喜欢听的事,您的聪明才智,我国人们也都引以为傲,更何况您比当年的玉瑾公主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请不要妄自菲薄。”
她现在的身份是皇子,是个堂堂男子,被人这么称赞她,都不知道怎么接对方的话。
还好沈傲之把话题转移到别处,才解了李悦的语塞之困。
同样的这张脸,另外一个人却说过截然相反的感受,白羽辰的那滴泪,似乎到现在还滴在她的心上未干。
一声外面的传报把愣神的李悦拉回到现实,竟是皇帝亲自驾临,李悦等人连忙起身出门迎接。
谁知人没看到,倒先看到一匹快马从府衙的外院奔跑进来,马上的人不停喊着“快闪开”,自己拼命拉着缰绳。
那些偷偷围在外面打算偷瞄李悦的人快速闪开,左氏兄弟和沈家兄弟也护着李悦往后退。
只见那匹冲着李悦而来的马在距离他们十步的地方终是被勒停下来,马上之人跳下来,李悦眼前一亮,心里由衷地发出一声赞叹的同时,听到那亮眼非常的男子口中也说出感叹的话语,竟和她心中所想一模一样。
“好俊俏的男子!”
亮眼男子一开口,昆阳府尹忙诚惶诚恐地上前跪拜,口呼“圣上”。
男子的眼睛圆而有神,笑起来会变成两道弯,中间还能看到一个满月在浅溪中闪烁。眉毛很黑,就是所谓的浓眉大眼了,饱满的双唇好像很容易就笑开,白而整齐的牙齿给人很舒服的感觉,是那种瞬间就能吸引人们的目光,在人群中很容易就被认出来的人,此男子正是昆吾新皇——昆吾昊瑞。
没想到她一直好奇的表哥居然长得如此漂亮,而且眉目间,似乎还有股熟悉的感觉。想了下,可不是么,瑾妃本来就是这家亲戚,五官有些相似是再自然不过。
护住李悦的四人听说是昆吾的皇帝,才恭敬地撤向两边,由着这表兄弟俩三眼相望。
这边皇帝陛下都到了一会,那边的御前侍卫队才啪踏啪踏地赶来。
“皇上,您这御骑今天才驯服就骑出来太危险了,而且没停马直接闯进府衙也很容易伤到人,臣万死,恳求陛下下次三思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