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就换了个位置,李悦看着对面吓得花容失色的瑾妃,感受着背后那起伏微小的胸部,倒不是特别紧张,尽管她的脖子被假抹布的大手钳住。
“都别过来。”
以前只知道抹布比较粗壮,现在近身这么站着才发现,她还没到这人的下巴。这么高大的人,扁平的胸部和厚大的手脚,没有怀疑是男扮女装也是因为先入为主的关系,再次证明首因效应的作用。
左氏兄弟心里懊悔自己的大意,不得不听从假抹布的指示,不停往后退。
瑾妃也叫围上去的侍卫退散开去,全场最放松的,反而是站在中间的两个人。
慢慢往宫门处退去,假抹布不用再假装几十岁老妇人,带着李悦的步履都轻盈起来。
“有没有想过会变成现在这种局面?”
“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容易落网,就是可惜我的捕兽器还没派上用场。”
两人跟朋友聊天似地对答,假抹布看不到被他困在怀里的人儿的表情,但听到她从容的声音,好像他现在做的事都在她的预料当中。
“你确实是长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只会忍气吞声的小孩子,不,应该说,从你那次摔伤失忆后,你就不再是以前那个贺兰皓炎了。我还挺怀念你以前看着我那双惶恐的眼睛,看着就让我满足。”
大哥,你果然有虐待狂倾向,从别人对自己的恐惧中得到快感,肯定是在宫里憋久了,憋成变态。
“那真是对不住了,现在的我满足不了你。”
李悦听见她头顶上一声轻笑,“可是你想让我满足你,不是吗?”
眼见他们已经退到宫门边,外面嘉宁宫外的侍卫还不知道里面发生的事,现在是假抹布离开的最佳时机,李悦不得不撇开对前面两句对话的颜色联想,直接问他:“那你是否愿意告诉我答案呢?”
“我怕你把我忘了,下次见面再告诉你。作为感谢你让我不用继续带着那个假面的谢礼,我赠你一句话,你会后悔揭穿了我的。”
假抹布说完,一把将李悦推开,跳到宫门上,却没立即逃逸,而是在那上面朝里面喊话:“你不问我叫什么吗?”
话一出口,假抹布就觉得自己像个小男孩一样,恋恋不舍地要对方记住他。
“今晚天上会有个圆月,月圆之夜,只要再遇上,我会认出你的。”
李悦给了句莫名其妙的回答,和假抹布隔空相望,她的那只晶莹的眼珠印在假抹布眼中,教他无法移开视线。
侍卫们见李悦被放开,纷纷追赶过来,纷杂的脚步声追讨声打破两人的对望,假抹布快速消失在一阵飞矛中。
她会后悔?还是只是他想吊她胃口的一个手段?这个双面无间道的话她可不会全信。
假抹布是不争的事实,而李悦出使昆吾的日期也板上钉钉。贺嘉帝还贴出告示诏告天下,李悦都已经想象得出那些刺客在磨刀霍霍,等着朝她的脖子招呼过来,她要怎么逃过那些暗伏顺利去到昆吾呢?这是个问题。
第一卷放荡齐赵间,裘马颇清狂 第三卷第一百四十四章 第二个任务
第三卷第一百四十四章 第二个任务
一支挂着贺嘉国皇室旗帜的队伍碾着一路厚厚的落叶,在一片树林里缓慢地前进。
一双眼睛悄无声息地盯着那支队伍,手上仿佛还留有碰过那个人的感觉,从来没有过的柔软让他生平第一次觉得意犹未尽。但脑海里也回荡着同伴的提醒,那个混进宫卧底数年,和他一样从未有失败记录的好友终是尝到失败的滋味。
他们一个身为杀手,一个身为卧底,都不能对同伴以外的人产生感情,说不上雪的卧底身份还是他的刺客身份哪个更需要无情,但向来在他心目中做事滴水不露的雪都有露馅的一天,他这个杀手又还能杀多少人?这个疑问没产生多久,他就得到答案。
每次的杀人任务都是执行前他才知道目标对象,这次也不例外,但在知道他要杀的人就在这支从他眼皮下经过的队伍时,他生平第一次犹豫了。
可惜这次行动并非只有他一人,随同执行的还有十多个属下,十多双眼睛都在看他,只待他一声令下。
暗自咬牙,发出讯号,十多个黑衣蒙面人先后从树上俯冲而下,向着车队的马车车厢刺去。他抢在属下前面率先冲进第一个车厢,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不禁大骇,劈开车厢看到后面一辆马车的车厢也被属下劈开,里面同样空无一物,他这才放下心来。
在他们发动攻击的时候,那些士兵在遇袭的一刻开始就作鸟兽散,似乎早有人吩咐他们如何应对。
他也不逗留,一个哨声,十多号人和来时一样迅速撤退得不见踪影,只有一地破碎的木屑告诉路人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
在那之后,贺嘉都城又陆续出来几支竖着皇室旗帜的仪仗队,分别向着不同方向进发。而这次,那几支队伍并没有受到攻击,只是被监视住。但是那些监视的人很快发现,这些队伍中其实都没有他们要找的目标人物。
几天后,某人在飞鸽传信中得到情报,在贺嘉的其他地方都发现了打着皇室旗号的车队。把纸条放在手心,那纸条慢慢自然燃烧起来,转眼化成灰烬。风把那灰烬吹散开去,同时吹起那人丝丝发亮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