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贞贞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农庄内一定藏着他的同党……”
向多玛一挥手,又道:“分头逐厘搜查,我就不信他真能插翅飞上天去。”
武士们高举火把,分头搜查,结果,却毫无所获。
农庄内不仅没见到人,而且各处,分明积尘寸盈,很久无人居住了。
花贞贞几乎陷于疯狂,一面喝令武士折墙毁壁挨屋搜索,只差没把农庄地面整个翻过来,一面不停埋怨花翎道:“都是你出的好主意,好计谋,现在铁大哥不知被带到什么地
方去了,你说该怎么办?你说话呀!”
花翎道: “妹妹,这怎能怨我,咱们一起尾随着马车,所有经过,都是亲眼目睹,谁能料到世上会有这种奇事。”
花贞贞心里也知道不能怪他,无奈情急意乱,气无可出,顿时怒道:“我一直不肯答应交换,都是你自作聪明,硬要把铁大哥交给他,不怪你怪谁?”
花翎道:“好了,事已如此,怪谁都是一样无补于事,咱们应该冷静地想一想,那人两腿残废,如何能离开马车,而且,同时带走三个人……”
花贞贞道:“这还用猜,他当然有同党事先埋伏接应。”
花翎道:“但农庄只有一条出路,他纵有同党,一时怎能离开,除非车在途中,已被掉了包。”
花贞贞道:“可是,我的眼睛始终设有离开过这辆马车。”
花翎道:“我说的掉包,并不是指将整辆马车掉换,而是怀疑他在沿途预先着人等候,马车经过时,趁夜色掩护,上车换人,待掉包成功以后,才突然将马车加快速度,驶来这
座农庄,咱们只顾追踪马车,他却正好从容逃走丁。”
这番推测,虽然未必完全合理,却是唯一可能的解释,当时天阴色暗,花翎兄妹在车后十丈以外,的确无法看清沿途是否有人上下马车。
花蛔又道:“那人设计精密,绝不可能藏身在农庄内,咱们留此无益,还是赶快回头,沿途搜查,或许尚能查出一些蛛丝马进来。”
花贞贞道:“万一查不出来呢?”
花翎道:“即使今夜无法查出,天亮以后,还可以继续搜查,我想,那人藏身处必定在太原附近,迟早总会被咱们找到,况且,他已经遵守承诺送回小薇,可见不是个言而无
信的人,推情衡理,他应该没有加害铁大哥的理由,妹妹你一向做事比我冷静理智,千万
要镇定,不可乱了方寸。”
花贞贞没有再说什么,只长叹了一口气,挥挥手,威宁侯府的人马鱼贯退出了农庄……
直到人马去后,那辆空马车中突然传出一阵“隆隆”轻车厢内的床榻缓缓下沉,却由车顶隆下来一张同式同样的床榻。
床上并排躺着四个人,正是铁羽、安达、阿帖木和那双腿残废的彩衣人。
铁羽等三人都沉睡不动,那彩衣人却轻舒手臂,慢慢撑坐起来,笑道:“任凭你冰雪聪明逞妙计,怎识我千变万化遭遇车,威宁侯府名动天下,毕竟是欠缺些江湖阅历。”
举手轻拉床头丝绳,马车徐徐转头,驶离了农庄……
天亮之前,马车已停在太原郊外一座小山下。
这是一处废弃的矿山,本产硫矿,后来矿脉已尽废弃,却遗留下一条极深的矿坑,和几栋颓败的石屋杂草丛生,荒无人迹。
马车停处,正是通往矿穴的山沟,两侧有六七尺高的泥墙遮挡,非到近前,不易被人发现。马车停妥,山上石屋立刻迎出来四五名彪形大汉,一个个短衣短裤,露着黝黑粗壮
的肌肉。其中一个好像头目身份的,打开车门,探身就将阿帖木拖了下来。
彩衣人急忙喝道:”小心一些,这姓铁的伤势很重,别把他弄死了。”
那大汉点点头,招来两名同伴,先将铁羽抬了下去,然后一手一个,扶起安达和阿帖木,就像搬行李似的,大步向矿穴口走去。
彩衣人按动床头机钮,“轧轧”声中,车内几桌和椅子突然移转,变成一辆精巧的轮椅,缓缓降落地上。
彩衣人用两支特装钢拐撑起身子,坐上轮椅,由汉推着走向矿穴口。
其余大汉立刻搬来许多枯枝杂草,将马车掩起来。
矿穴内既阴暗,又潮湿,入矿穴十余丈,地上却盘膝坐着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