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步笑百步,好大的脸。
胡珺儿是极为善于察言观色的,自是感觉到了周围人再看向她是眼中的嘲笑。
胡珺儿气徐琳琅如此巧言令色,急急申辩:“琳琅妹妹错了,以前我是末名,现在琳琅妹妹来了,我便不是末名了。”
徐琳琅一笑:“哦,想必姐姐是想着,我一来,姐姐便成了末二名了罢。”
“仔细想来,姐姐切不可掉以轻心,保不准啊,一个不小心,姐姐依然是末一名了。”
“依然是末一名”几个字深深的刺痛了胡珺儿。胡珺儿恼羞成怒,说话愈发地不客气起来:“你且放心吧,有你们两个在,我才不会考末一名。”
胡珺儿的话音刚落,就有一个温柔声音传来:“这是怎么了。”
胡珺儿回过头,是郑国公常茂走了过来。
胡珺儿原本还飞扬跋扈的脸,瞬间变得一脸委屈:“常茂哥哥,她们两个欺负我,说我下次考试会考到末一名。”
周围几个公子暗暗咋舌,这胡大小姐,说的也有些过了,不过是在言语交锋中拜了阵,便要说人家欺负她了,这也不是个磊落的。
不过此刻在胡珺儿看来,周围这几个家世不入流的公子怎么看她便是无所谓了,关键是常茂哥哥怎么想。
常茂哥哥若是认为是徐琳琅和冯玲珑欺负她,那便是徐琳琅和冯玲珑欺负她。
冯玲珑委屈极了,明明是胡珺儿挑衅在先,怎么倒成了自己和琳琅欺负她了,好生的会颠倒黑白。
徐琳琅才不吃这亏,道:“胡姐姐担心我和玲珑会考末名,我便也好心提心姐姐,依然考末名,明明是相互关心,怎么成了我和玲珑欺负胡姐姐。”
和常茂一同过来的李祺有心化解这尴尬氛围,道:“这么好的天气,不好好看荷花,说考试做什么,怎么,可是郑国公府的荷花不得几位妹妹的心意?”
胡珺儿这才莞尔一笑,道:“普天之下,自是没有什么地方的荷花能及的上郑国公府的荷花的,想起是郑国公府有福泽庇佑,荷花才开的这般娇艳。”
徐琳琅道:“胡姐姐慎言,胡姐姐说普天之下没有地方的荷花能及的上郑国公府的荷花,岂不是将郑国公置于不忠不义之地。”
确实是,皇宫的荷花也开的绵延成片,胡珺儿这话,听着倒像是郑国公府的荷花比皇宫的荷花都要好了。
臣子的东西,怎能比皇帝的东西还好。
就算这是事实,也不能这般说出来。
胡珺儿若是想讨好什么人,说话最是讨喜,此刻却被徐琳琅这般噎了一回。
胡珺儿怒火中烧,面上却依然委委屈屈:“常茂哥哥,我不过是太喜欢郑国公府的荷花了,徐妹妹却这般苛难于我。”
常茂却意识到了徐琳琅方才的提醒是对的,胡珺儿的话,可轻可重,只上当今圣上多疑,最是忌惮臣子逾越。
一向出言温和的常茂当即对胡珺儿道:“胡妹妹休要再休提此话,免得惹祸上身。”
胡珺儿:“……”
周围人中已有不少看得明白了,出言道:“前些日子我有幸进宫,见皇宫里的荷花开的极好,我竟从未见过开的那般好的荷花,想到这宫里的荷花是在龙气中长的,自是普天之下最好的。”
周围人哪有不明白的,也纷纷附和,夸赞起皇宫里的荷花了。
又有人道:“皇宫里的荷花纵是天下第一,不过我却没这个福分见上一见,还好郑国公府的荷花也是一绝,今日见了,便也没什么遗憾了。”
这人说的话极好,既说了皇宫里的荷花天下第一,又说了郑国公府的荷花是一绝,说的很是巧妙。
郑国公常茂就势往下说:“那便请各位移步荷塘,一同赏一赏这荷花了。”
众人皆三三两两散去,私下小声的议论起方才发生的事情来。
“我倒是好奇,这回棠梨书院的末名会是谁。”
“我也好奇的紧呢,不单单末名,我还好奇这末三名会是谁呢,该不会就是她们三个罢。”
“哈哈,我们以往都是好奇这棠梨书院的前三名是谁,这次倒是关心起末三名了,想想也是好笑。”
这些公子小姐有把此事说与了相熟的公子小姐听。大家也各自都对棠梨书院这次考试的末名是谁格外关注起来。
众人闲坐下来,吃着茶品着点心,三五成群细细分析:
听说那魏国公府的大小姐徐琳琅方才乡下过来,功底薄弱,且不思上进,是极有可能考末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