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安动作一顿,一股寒气从周身散发。
撑在床上的手将被褥扭成了麻花。
“谁准你这么喊我!再叫一声试试?”桑宁狠狠的瞪过去。
妈的最讨厌这个称呼!
又让她想起暮扬那个混账玩意儿!
鹿时深眼睛颤颤。
这姑娘有点凶啊。
可是她兄长就是喊她阿宁啊,那他喊什么?
“切~~你是真没礼貌,这要是在外面,就是妥妥的登徒子!”霍静雅在一旁冷哼。
鹿时深又涨红了脸。
“抱歉。”
他不知道外面是怎样的,所知所学都是来自于祖父留下的书籍和长辈的教导。
可能真的是太不礼貌了。
霍长安一口把最后的糙米吃完了,他抬头看向桑宁。
她看着很虚,唇白的没血色,喘息也有点重,但总算……总算活着。
他垂下眼,掩盖重重心思。
“趴下正骨。”桑宁又命令。
鹿时深惊异地发现,刚才浑身暴戾不羁,一身反骨的少年,此刻眉目顺从,乖乖的趴下了。
像啥呢?
像大力从山上带回的那头野马,谁都靠不了身,只有大力一顺毛,它就像拔了反筋似的乖顺。
妹妹把哥哥管成这样?
阿宁是不是,真的好凶好凶啊?
桑宁给霍长安脱衣服。
李玉枝和谢雨柔拉着霍静雅去了门口等着。
衣服一脱下,桑宁愣住。
他的前胸,后背,胳膊,全是划擦的血痕,前胸最厉害,几乎把皮全磨没了,有些地方竟是皮肉开裂!
她就知道他把这身子糟践的够呛!
“不疼。”少年歪着头,忽闪着那双迷人的凤眼低声说。
“不疼不疼,你是铁的还是木头的!之前我算是白养了!”桑宁气呼呼的,只是眼里泛起水汽。
他当时自己走,找人来救她也行,非要拖着她一起走。
缺心眼!
“这算什么……”声音消失在唇间,嚅喏不清。
比起她几次为他挡刀送命,这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