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您的另一个女儿、被您赶出府的毒心吗?噢,不对,不能这么说,她被赶出府之后不是还一直为您出力吗?您身后那些黑衣人服用的药物有很多都是出自 她手吧,您老这一手可真是高明,这算不算是贼喊捉贼呢?”
“你知道她在哪儿?或者说是你杀了她?”被简一当众揭穿,郎单也不在乎,她现在只想知道毒心到底去哪儿了。众人则是一阵唏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死了,死在湘州城外的树林,是她要置我和樊多于死地,不想自己却送了命,不过我要说的重点不是这个,我从她身上搜到的一块儿入手冰润的青玉,很是喜爱 就留在了身边,可是当时哪会想到您女儿身上的玉才是真正封印水湛前辈武学的青玉呢。”简一把黄真给她的青玉套到了毒心身上,她就是想让郎单懊恼她是怎么一 次次的与她渴望的武学失之交臂的!
而樊府的人也想起有一次樊多和简一在城外的树林留宿了一夜,两人回来都说是遇到了狼群,原来其中另有隐情,不过除了毒心可是大快人心。
“自您老派出郎蕴的侍夫扮成奶爹潜伏在我弟弟身边,想必也不止一次的从他身上取血了吧,结果如何呢?您手中的青玉纹丝不动,后来简府遭祸,您也把奶爹撤 回去了,似乎要放弃我弟弟了,可是最后您又命人劫持了他,还喂他服了控制神智的药,我不知是该痛恨您对一个幼童下手呢,还是该感谢您下令给他喂药呢?因为 在我找到他之后,他因服药吐出的血好巧不巧的滴在了我怀揣的青玉上,又那么恰巧的解开了上面的封印,您说,得到前辈的武学我是不是最该感谢您呢?”
简一的一番称述让郎单再也维持不了表面的镇定,她的脸不断的变换着色彩,最后变得铁青,而众人也因简一得到武学这一过程充满了因缘际会而感叹,也为郎单 费尽心机终落得一场空而有些幸灾乐祸。
郎单冲身后一摆手,看来是要命手下的黑衣人直接动武了,“且慢!”黑衣人的身后突然响起了一声厉喝,一人从黑衣人肩上飞跃到了郎单近前,正是凤一!
70。 毁灭
凤一出现后,在场的人认出她的并不多,简一自不用说,她上午才和老人家在大殿里分开,刚刚来时的路上她还 在猜想留下来的老人家有什么新的发现,不过她最担心的还是老人家千万别暴露自己,郎单当年就可以对这位至交 下毒手,现在她若发现自己的实力暴露在凤一面前,再次下毒手那是绝对会有的事,所以一看到老人家安然无恙
, 她松了口气,但又立即提起了心,毕竟老人所处的位置正是敌窝啊。
“缘”的人也认出了凤一,因为外人不知道的是,“缘”与“冉庄”百年来一直维持着相当不错的关系,司丝和冉 蓉就是被送到“缘”的总部接受训练,现在更是成了华慕天的左膀右臂,她俩见到老祖宗出现在这里也颇感意外。
在场的几位府主年轻时是见过凤一的,当时江湖上有两对结拜的姐妹非常出名,一对就是简一的外祖母和樊多的外 祖母,两人不顾各自女儿的反对,硬是促成了简一和樊多的娃娃亲,另一对就是郎单和凤一了,她们这对姐妹搭档 人称 “双凤”,两人喜好探险,也因而有了寒山摔断腿的事件发生以及后来的一系列事情,当然外人只知道郎单 发生意外,下半身瘫了,凤一也自此销声匿迹。
在这过去的二十多年,凤一一直都没放下心底的自责与矛盾,再加上后来的几年以酒度日,此时满脸皱纹的她早 就不复当年的风采,即便见过她的人也一时认不出来,但一人除外,那就是郎单。
虽然凤一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那刻,她并没有立刻就认出来,但细看来人的眉眼以及她眼里的怀念和伤痛,郎单的 心突突的跳了起来,她一直以为凤一已经死了,毕竟她对当年下的奇毒可是非常有信心的,虽说没有找到凤一的尸 体,但她确信凤一已死,而且之后的二十几年这世上不是再无凤一的消息了吗?可是今日,这人却活生生的再次出 现在她的面前。
“好久不见了,我是凤一啊,妹妹这么惊讶,该不会是以为我已经死了吧?”凤一从郎单的眼里看到惊讶和不敢 置信的时候,就确信对方认出她了,而郎单的神情更是印证了她下毒的事实,凤一真想脱口而出那在心底压了二十 多年的质问“当年你怎么能对好友下得了手?”,然而心里终究还是对导致她□瘫了一事怀着愧疚,所以,她像往 常一样打着招呼,但语中的含义相信郎单听得出所为何事。
“凤一?这个名字我好像听过”,“当然了,她就是当年的‘双凤’之一,另一人就是郎单”,“噢,我想起来 了,原来是她,可是她都销声匿迹好多年了,怎么现在冒出来了?”人们听到凤一的自我介绍,纷纷议论起来。司 丝和冉蓉也很惊讶,她们并不知道当年叱咤江湖的“双凤”之一竟是她们的亲人,而老人家这几年颓废的原因她们 也不清楚,这时两人也预感到今日或许就能揭开她们心中的疑惑。
“原来是姐姐啊,这么多年都没有姐姐的消息,妹妹可是担心的很”,郎单早已从刚刚的震惊中平复,但即便是说 着担心的话,语气也并不熟络,她当然听得出凤一的怒意,但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凤一当场揭穿她。她的这副对当年下毒之事毫不后悔的神情着实惹恼了凤一,凤一怒极反笑,“哈哈,郎单,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个 什么样的人?当年你给我下毒欲置我于死地,后来对亲外孙一家赶尽杀绝,连自己的亲身女儿毒心也在利用,是我 有眼无珠?还是这天下根本就没有像你一样的狠心之人?”
凤一的愤怒质问也揭露了她当年隐匿的原因,此时,郎单的罪名除了豢养黑衣人和残害亲人外,又让人们知道了 一条,那就是残害好友,对于这样一个对身边之人都能如此无情的人,人们感觉一阵阵的心寒,更别提与郎单有着 密切关系的郎府众人了。
郎府府主被风吹乱的发丝在她苍白的脸侧拂动,向来傲然英气的郎乔也有些失魂一般的看着大殿顶上的外祖母, 她实在难以相信那一件件被揭露的事情都是与外祖母有关,而事实的真相竟是那么的丑陋。
“既然姐姐还活着,就不该再出现在妹妹面前,不过既然来了,今日就别走了”,郎单笃定凤一这次再也逃不出她 的手心,随后她又将目光投向了众人的方向,“我本不打算动用武力的,因为我相信你们终有一日会心甘情愿的臣 服于本府的,无奈是简一将你们推到了老身的敌对面,逼着老身动用黑衣人与你们开战,所以要怪只能怪简一了。”
她竟然大言不惭的将责任都推到了简一身上,没错儿,她之前的几番部署似乎都走着比较斯文的路数,比如说虽 然派黑衣人袭击过众人一次,但中毒的人最后都得以解毒,而她此举的目的是用解毒所需的“荆叶草”产自寒山而 把人们引去那里,让郎乔拿到水带蓝,令她背上被水湛前辈认可的高大光环,此外,在丢弃铁府那枚棋子的过程中, 让“郎卫”的强悍在众人面前得以展示,到目前来说,她都是在积极的提升郎府的地位,而对众人的真正伤害可 以说没有。
但简一可不会任由她给自己戴上这么一顶“高帽子”,“您老说人们会心甘情愿的臣服郎府,若人们不愿意呢? 您是让大家相信您豢养的这些黑衣人是为了养着好玩儿,而非有朝一日对付那些不愿意臣服的人?”简一的话音 刚落就引起大家的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