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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第1页)

司马炎即位后,父亲不仅没有因为换了新主人而受到冷落,反而比以前更受重用了。

这自然也是因为是父亲善于钻营,懂得见风使舵,适时找准靠山。他一方面趋奉司马昭,一方面又努力地为下一任主子效力,早早地就为将来铺好了路。可以说,是我父亲一手扶持,鼎立相助,才把司马炎推上了皇帝的宝座。

司马昭儿子众多,嫡出的却只有两个:司马炎和司马攸。司马昭自封晋王后,照常理,王太子的人选就在这两个嫡子之间产生了。

司马炎是嫡长子,又比司马攸大了十二岁,本来应该是太子的不二人选的。偏偏他的父亲司马昭不怎么喜欢他,而是喜欢他弟弟司马攸。司马攸论人品,论聪明才智都比司马炎更胜一筹,人也长得特别的俊。司马炎跟他站在一起就像山鸡比凤凰。

司马昭对这个又聪明又俊美的小儿子喜欢得不得了,特地在自己的王座旁专设了一个座位,戏称为“桃符专座”。桃符,就是司马攸的小名。司马昭与臣僚们议事的时候常带着这个心爱的小儿子一起坐在上面,小小年纪就让他与闻朝政,有问题的时候还会征求他的意见,有意磨练他处理政事的能力。

司马昭的这番举动,在臣僚们看来,同样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虽然还没有正式册封,大家已经差不多当司马攸是太子了。

司马炎看见这个势头,心里那个急啊,又不敢明里表现出来,只能在背地里使力,拼命笼络司马昭身边的红人。他首先要笼络的,自然就是我父亲了。

司马炎的示好行为可以说正中了我父亲的下怀。

司马炎只比我父亲小十几岁,司马攸却比他小了近三十岁。对他来说,把筹码押在司马炎身上比押在司马攸身上要靠得住很多。毕竟,司马炎已经是个二十几岁的成人了,而司马攸却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根本还没有定性。谁知道他将来会怎么变?他长大后还会不会把我父亲放在眼里?这样没把握的事,我父亲不会做。

于是父亲开始在司马昭面前拼命为司马炎说好话,称赞司马炎“宽仁,有人君之德”,“又居长,宜奉社稷”。司马昭这个时候身体也不行了,渐渐卧病不起,我父亲又趁机进言,“理应早立储君,以安定人心”。司马昭果然立了司马炎为太子。

几个月后,司马昭病逝。逝世之前,他见朝廷之事被大儿子打点得好好的,深感安慰,在病榻上对司马炎感叹道:“还是贾公闾最了解你啊。”

公闾是我父亲的字。司马炎听了这句话,焉能不对我父亲感激入骨?

平心而论,我父亲推举新君实是出于私心,但司马炎也的确没有辜负他的溢美之词,所以司马昭死的时候对这个继承人还是很满意的。

司马炎即位不久就仿效魏武帝曹丕的做法,强迫魏帝曹奂禅位于己,改元泰始,国号为晋。魏国从此正式宣告灭亡。

魏国自曹丕逼汉献帝禅位正式称帝,到曹奂被逼禅位于晋,总共才四十五年。

短短的四十五间,历史就完成了一次轮回。曹魏怎样从别人那里抢来的江山,也怎样被别人抢去。历史轮回的迅速与残酷,叫人触目惊心。

而我们贾家,却在这短短的几十年间由寒门一跃成了最显赫的家族。我父亲也成了新朝廷最显赫的特权人物。

司马炎称帝后,进封我父亲为鲁郡公,我祖母柳氏为鲁国太夫人,我母亲郭氏为广城君,食邑累增至八千户。

我父亲的特权甚至表现在家庭体制上:他有两个正妻。这本来是不合礼仪的,混乱了嫡庶之分。可是由于有皇帝司马炎的御旨特批,这不合礼仪的事儿就变得不仅很合礼仪,而且简直成了光荣的象征:试问除了我父亲,谁还有那个本事让皇上在日理万机中亲自过问他的家事?

这两个正妻并不是同时娶的。第一个原配李夫人是魏中书令李丰之女,嫁给我父亲后,据说感情十分和洽,还生了两个美丽的女儿。

可惜好景不长,几年后,李丰与当时的皇后之父张缉,以及夏侯玄等人合谋,想要除去司马家的势力,还政于魏帝曹芳。只是那帮蠢才谋事又不秘,八字还没一撇就被司马师知道了。司马师是司马昭的哥哥,当时的司马家还是他在掌权,这可是个比司马昭还厉害的人物。他得到消息后,当即派人把李丰叫去问话。

李丰如果贼一点,知道大事不妙,赶紧找个借口溜掉,再带上一家老小从后门逃命去,兴许还有一线生机。偏偏他又是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这个时候了还乖乖地跟着司马师的人走。

好嘛,到了司马师那儿,立刻就成了阶下囚。司马师问他话,他还不识时务赶紧招,愣着装傻。司马师也是悍到极点了,一个朝廷重臣,他当场就拔出刀来把他像劈柴那样劈成了两半,根本审都懒得审了。同时发出指令,搜捕所有的同党,诛灭他们的宗族。

我父亲那时正跟朋友下棋玩呢,一听说岳父出了事,立刻散了棋局,跑进书房忙活了一阵,穿上朝服就往宫里跑。家人在后面追着,到了那里,才知道竟然不是为岳家求情,而是向皇上上表请求离婚。

皇上当时自身都难保了,哪管他这些烂事。最后还是司马家兄弟接了表,准予我父亲离婚,同时格外开恩,赦免了李夫人的死罪,只将她发配到边疆充军。

李夫人哭哭啼啼地收拾了一些衣物去戍所等待徙边。可笑的是,在李夫人滞留戍所的那一晚,我父亲还曾经深情款款地去探望了她,在她被关押的小屋子里留宿。睡前还和她诗词相答,留下了一首著名的联句,现在坊间刊印的诗集中还很容易找到:

与妻李夫人联句

室中是阿谁?叹息声正悲。(贾)

叹息亦何为?但恐大义亏。(李)

大义同胶漆,匪石心不移。(贾)

人谁不虑终,日月有合离。(李)

我心子所达,子心我所知。(贾)

若能不食言,与君同所宜。(李)

多么夫妻情深啊,面对李夫人的悲叹,父亲用《诗经·邶风·柏舟》中的“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来表明自己的心迹。李夫人大概心里也明白自己的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到底还是不放心。于是父亲又重申立场,信誓旦旦地表白说:“我心子所达,子心我所知”。李夫人这才含着热泪告别了亲爱的夫君。如果李夫人死在了那苦寒之地,或许她还能一直抱着父亲对她的爱,体谅父亲跟她离婚实在是出于万不得已。可是现实总是那么残酷。很快,司马炎即位,大赦天下,李夫人被放还了。

她回到京城的时候应该是喜极而泣的,可是当她想走入那曾经万分熟悉的家时就傻眼了:那里只有紧闭的大门和粗暴的恶奴。她走的时候明明还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她跟丈夫离别的时候明明还是恩恩爱爱、泪眼相看的,可她好不容易才拣了一条命回来,丈夫却不见踪影了。

她问了旁人才知道,这个家里早已没了她的位置,她亲爱的丈夫已经另娶新妻。这个新妻,就是我的母亲,晋朝名闻遐迩的悍妇郭氏讳槐是也。

李夫人也不是无用的小软儿,她辗转托人给我父亲传话,告知她回来的消息,并要求父亲实践“匪石心不移”的诺言。父亲不知所措,在回答皇上问话时答非所问,牛头不对马嘴。司马炎也真是个体贴臣下的好主子,问明了情况后,不但不怪罪,还为此事特地颁下了一道御笔亲诏。准许我父亲“置左右夫人”,不分嫡庶,两头大。

这下我奶奶高兴了。因为她特别喜欢那个知书达理的前儿媳,对新娶的泼妇,也就是我娘,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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