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的静谧似乎一秒能穿过漫长时空,一秒万年。
周颂状似随意地说:“他不爱拍照片,平时冷酷着呢。”
“哦~”凌漾笑着点点头,“冷酷啊,果然还是小屁孩儿。”
“……”
周颂唇角隐隐一抽,免不了问,“冷酷怎么就……小屁孩儿了?”
“因为成熟的男人,都很绅士啊,不冷啊。”她笑。
“……”周颂悠悠道,“人性子就那样,冷酷不代表不绅士。”
“哟,”她朝他戏谑道,“你这会儿又为你舍友伸张正义来了,那小屁孩儿人缘很好啊。”
“……”
她叹口气:“我就是很好奇当年那小家伙,现在长什么样了,他小时候,可帅了,和你有得一拼。”
“……”
恰好电梯到了,话题被终止,他说句谢谢姐姐夸奖后就没有犹豫地迈开了腿出去。
凌漾当然不知道他的谢谢,不是在谢那句“有得一拼”,而是谢她那句“可帅了”。
她站在入户大厅外的廊下看着他进了车,开口说:“路滑,慢点开。”
周颂隔着车窗望出去。还有细雨在不断落下,像一片幕布,两米外的女孩子拢着手在身前,像是冷一样,但明眸还是骨碌碌盯着他的车,嘴角也含着笑。
说实话这温柔的表情和他姐如出一辙,但是她那天生魅惑的眼睛不是施吟,他怎么都无法当做是他姐在嘱咐他。
所以只能对视两秒后,含糊地点点头像个小朋友一样地应好,然后就踩下油门疾驰而去了。
凌漾在外面站了会儿,看了看漫天乌云下的雨,一时间有些分不清现在是早上还是下午。
这一下午,仿佛一场梦。
雨停梦醒……但是收获是有的,和昨晚的老城区之行一样,还挺不错。
凌漾回家后就拿手机搜索了下飞日本的机票,在几个时间中犹豫不定时,先打了个电话给她妈妈。
父母离婚几年,母亲也已经再婚,不过继父和母亲年岁相当,看着挺和谐,对凌漾也很自然地温和,她没那么排挤。
接电话的就是她继父,语调温柔地和她说她妈妈在午睡。
凌漾心想这种去日本的事也不太好由他转达,就表示等晚上再打电话。
继父关心了她几句生活中的事,说着说着,电话里就传来了母亲初醒的声音,在问什么人打电话。
继父的声音传出去,告诉她说是漾漾。
很快电话由她母亲接起来,问:“漾漾?怎么了?”
凌漾把事情说了。
那头的母亲很平常地道:“就去一趟吧,去看他,其他人不用管,不去了你也要纠结难受几天的。”
凌漾想起顾灼说的话……想见的人没见,是一种损失,这种损失通常称之为,后悔。
所以说他年少却心思深,有些话说到人心里去了,仿佛把陷在漩涡里的她拉扯了出来。
挂了电话,凌漾定了机票,去三天。
第二天在充州直飞大阪。
她父亲已经出院了,精神头看着也还行,只不过见到她那想念之情还挺真切的,很开心。
凌漾也算是补上了顾灼说的那个……损失。
后面两天她顺着在日本玩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