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宁伯?宁国府承爵人贾珍吗?圣上又升了他的爵位?”
南安太妃对朝廷之事向来不注意,只顾着每日在后宅逗弄儿孙,自是不清楚朝廷两个多月前,新晋封的西宁伯何人。
而贾家死了三人,他儿子也并没有告诉她,省得担心老娘听了身子不爽利。
那名嬷嬷恭声将西宁伯的出身,详细说了起来。
南安老太妃听完,当即重重一拍案几,恼怒道:“这个名叫贾玖的,难道他不知道咱们四王八公历来是一家,同出一系,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他如此这般,就不怕百年之后,无颜下去面见两位国公爷?”
说着,南安太妃便在贴身丫鬟的搀扶下起身,而后,沉声朝一边的嬷嬷吩咐道:“备轿…算了,让下人套好马车,马车快一点,我要马上前往荣国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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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安老太妃吩咐完,一面在心里埋怨起宁国府贾玖来,一面命贴身大丫鬟抬来她的诰命大妆。
另一边。
东平郡王、西宁郡王因老太妃身体有恙,自当家人一被绣衣卫请走,两座王府的老太妃便让下人拿出她们的玉牌。
再命直系子弟,带上拿着玉牌的奴仆,前往北静郡王府以及南安郡王府。
请他们这两座王府的太妃,拿着两位太妃的玉牌,进宫问明原委和请愿、弹劾绣衣卫北司衙门。
……
却说赖家那边厢。
刚在荣国府下值回来的赖大,领着六七个奴仆长随,刚回到门口时便被一群人窜出,把他们一行人,全给摁下。
紧接着,大批身穿飞鱼袍的绣衣卫,从街角两边现出身形,一拥而入赖府。
张华进入赖宅之后,顿时让他这位见多识广,抄家海了去的新晋西城千户大人,瞪眼咋舌。
???
这?
不单是他这个千户大人傻了眼,就连那些绣衣校卫亦是不停地在赖宅的院子里咂嘴弄唇。
“大人,这他娘的是奴隶的家宅?”
“嚯,千户,戏文上说过,为官做宰的,当一位宰相家的奴才,好过当一位上等县的县令。
看来,这他娘的还是真的,瞧瞧这位荣国府管家出身的宅子,这可比得上忠武侯那座圣上赐下来的旧宅邸了。”
张华闻言,在心里面点了点头,忠武侯原就经历他们绣衣卫,他曾是百户之身时,便有幸跟随千户大人,进过当时是忠武伯的府邸。
适才那位百户说的没错。
这赖家,其奢华程度,丝毫不比忠武侯原府邸差上几分。
“他娘的,外面瞧着也就是二进或三进的样子,谁知他娘的,这赖家也是个妙人呀,为了担心僭越一事。
这赖家的宅子,却是将左右附近的地皮都给买了下来,正常人家地皮是竖着盖宅子,他倒好,像螃蟹那样,横着盖起来的宅子。
啧啧啧,我望着那些深不见底的垂花门,估摸着,怎么着,都得有十几道拱门之多!这赖家,单屋子建造便是逾制。”
那名百户话音刚落,另一位百户想了一会,接上他的话头,朝张华问道:
“千户,除了赖家嬷嬷、赖尚荣,其余人皆是按名单拿下,卑职想了一下,这里面的奴仆,许是全都在赖尚荣的名下,这事,有点难办了。”
张华皱起眉头来,赖尚荣此人是有功名之身,半响,这才吩咐道:
“无妨,咱们只管抄家,哪怕银子是在赖尚荣的名下,咱们也要想法子抄出来,这赖尚荣虽有功名在身。
但他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哪里来的能力,能够置办如此规模的家财,所有赖家下人,全给我拿下,官府那面,自有指挥大人去处置。”
恰在此时,另一位率缇骑将赖宅里里外外围起来的百户,正从屋子里面折身回到前院,朝张华禀道:“大人,赖家擅自使用了贡品红木,许多器物亦是宫廷专供,这赖家,简直是胆大包天。”
嚯,这下,哪怕赖尚荣是进士之身,张华也能够拿问他了,登时吩咐起来:“将赖家僭越一事,报去万年县县衙,着其剥除赖尚荣功名之身。”
“伱们都盯着下面的人手,让他们加快手脚,尽快查抄库房,回头,咱们只上报赖家僭越擅使红木一事,再将赖大赖二两人,直接打进诏狱。”
“接令。”三名百户闻言,当即抱拳一礼,开始各自带人查抄赖家。
张华望着院子两则打通的拱门和垂花门,心里面也不得不佩服赖家的豪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