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予记得,她明明正坐在客厅里看羊皮古卷上的小字。
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羊皮古卷忽然化作一缕轻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等她反应过来,只觉得周身冰冷,像是掉入了冰窖里,骨头缝都透着丝丝凉意,温予下意识紧了紧身上的浴袍。
墨色的丝绸浴袍堪堪遮住小腿,下一秒,她看到鹅毛似的雪花落在她纤细如玉的脚踝上。方才洗完澡的肌肤吹弹可破,且带着一股热气。雪花方才落下,转瞬被身体的余温融成一团水汽。
这才十月份,怎么就飘起雪来了?
温予脑海里首先闪过这个念头,转瞬又意识到不对劲,她明明坐在客厅里的,雪花是断不会飘到她的脚踝上的。
她抬起头,首先入眼的,是积了满地的皑皑白雪。下一秒,她就看到了一个匍匐在雪地里又满身血污的男人。
他被铁链紧紧捆着,整个人都动弹不得。几乎整张脸都被压进了积雪里,温予也看不清他的模样。
她仔细打量了他一会儿,注意到他身下被鲜血染红的大片雪地,眉心骤然拧紧。
持刀的刽子手被她突然出现吓的鬼哭狼嚎,温予抬眸,看了他一眼。心里疑惑更盛的同时,也看清了她如今身处的环境。
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她忽然落到了一处正准备行刑的高台上。而周遭的侍卫看到她像是见了鬼一样,虽面露恐色,但仍悉数拔剑相向。
无论是侍卫还是举着大刀的刽子手,这些人的穿着打扮,都离温予的现实生活太远了。
再加上周围古色古香的小茅草屋,都在无声无息向温予传递着一个信息。
她好像穿越了!!!
而且。。。极其悲催的穿到了刑场上!!!
如果她猜的不错,她面前这个满身是血的男人,应该就是今天行刑的对象。
温予正想着,忽然眼前的血人挣扎着坐了起来,并喊了她一声:“阿予。”
霍无羁原本满是血污的脸,被那两个侍卫摁在雪地里摩擦了一遭后,反倒血污被雪水洗了个干净,仅余眉骨处还沾着几分血色外,整张脸干干净净。
温予看向他,问:“你认识我?”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个人了。”不等那人回答,一阵略微刺耳的笑声自她身后传来。温予扭头,看到了身着锦衣华服的林琅。
温予盯着林琅,蹙眉又问:“你又是谁?”
听她这么问,林琅忍不住讥讽,道:“阿予姑娘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也是,我师兄你都能忘了,更何况是我呢。”
温予听出他话中有话,但并没有着急反驳。
此刻,她脑内只有一个念头。
怎么这里的人,都好像认识她一样?还知道她的名字。
林琅越过温予,直接走近霍无羁,说:“师兄,你看,你心心念念的阿予,竟把你忘的干干净净。”
霍无羁却是看都没看林琅一眼,他眼角带泪,低喃了一句:“你竟真的来了。”
温予也重新回过头,把目光落在了霍无羁身上。刚才匆匆一眼,她甚至没来得及看那人的长相。现在,他们四目相对,温予忽然觉得他有点眼熟,总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尤其他那双眼睛。
眸色幽深,漂亮的不像话。
最重要的是,他这双眼睛,温予才见过没多久。
她又想起那张被她放在茶几上的照片,霍三公子的面容和眼前这个男人渐渐重合。
温予惊奇发现,这个人竟然和她的救命恩人长的一模一样。
霍无羁痴痴的看了温予一眼,似乎是要将她姣好的面庞永远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