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朝着张景瑞头顶就是一巴掌,白了他一眼严肃地说道:
“低调做人,我要说多少遍,不要张狂,你算学好了别的不一定能出类拔萃,更不要引人注目,不然你知道谁在后面捅刀子,觉得题简单不要紧,殿试结束我给你们出更难的,不会看我怎么罚你!”
张景瑞赶紧安静下来,自己差点儿又犯老毛病,当年就是张狂,这才惹人注意,赶紧收敛性子,老老实实站在周恒面前。
“景瑞张狂了,请伯爷责罚!”
未等周恒说话,不远处几个人朝着这边笑了起来,几个人衣着光鲜,眉宇间嘲弄和轻蔑的神态,让周恒看了就挺想揍一顿的,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灯。
“我当是谁,这不是张中堂家的景瑞,真的是没想到啊,你堂兄那样的资质三年前都成了进士,倒是你吹嘘的如何如何,怎么今年又来了?”
一个年长一些的男子,伸手拦住几人,显然他与这几人熟识,这人压根没给张景瑞眼神,只是哼了一声说道:
“行了少说两句,我们还是屏气凝神,好好让自己静下来,一会儿正常发挥就好,别因为不相干的人,影响发挥,再者宁王府的朱孝昶公子来了,我们过去打个招呼。”
说着,叫着几个人直接走了,周恒顺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
果然朱孝昶来了,一身半旧的儒衫,脸上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和客套,与周围的人都微微颔首,脸颊看着比三日前消瘦了一些。
这么一番打扮,别说真的给他加分,憔悴落魄却不失儒雅,如此样子,岂不是大多说儒生所追求的境界。
张景瑞脸上带着羡慕,铭宇倒是一脸的无所谓,毕竟他谁都不认识,能来参加殿试是为了兄长和周恒,所以他看到谁都跟没看到一样。
看着门口要集合了,似乎有人要出来宣读什么,周恒赶紧拍拍二人。
“行了,赶紧过去吧,不用太着急,虽然时间紧,但我相信你们的能力,只要认真读题,仔细计算,最后的策论不跑题就行,记住一句话,胜不骄败不馁!”
张景瑞和铭宇二人赶紧朝着周恒施礼,此时二人的心情是复杂的,今天是检验一切的日子,二人脸上都坚定了许多,拎着书箱朝前面走去。
随着人流,没有过分朝前挤,也没有被甩在后面,拍着队直接进去,后面有来晚的,不断叫嚷哀求希望能被放进去,周恒没有多看,整理了一下衣袍,直接朝着马车走去。
薛老大脸上带着不解,这就完了?
“公子,咱不等了?”
周恒上下看看薛老大,“等啥,把我送回去,我要给刘大人查体,我们临走之前还有很多事儿要准备,一会儿快日落的时候,你来接铭宇就行,放榜要三日后。”
薛老大虽然想留下,不过听周恒这样说也没废话,直接载着周恒走了。
回到周府,庞霄早已在房间内等着,周恒想睡回笼觉的计划直接被打乱了,赶紧走到庞霄近前,看着他一脸严肃的样子,带着不解。
“霄伯怎么过来了?”
庞霄转过身来,现在霄伯已经正常在京城路面,如若他要过来一般都陪着朱筠墨,这样一身黑衣,突然出现,显然是出了什么事儿,或者有什么突发状况。
“伯爷,事出紧急,我直接过来找你了,闻家已经被监视起来,他们所有的铺子还有庄子,都已派人盯着,另外我得到消息,厂卫抓到了金乌教的一批人,此时正在进行审讯。”
周恒盯着庞霄,一个监视不至于让他着急,看来是金乌教的这批人有问题,想到之前抓到胡御史,周恒一哆嗦,难道牵扯出什么高官?
“牵扯到什么人吗?”
庞霄脸上很严肃,微微颔首说道:
“抓到的人里面,有一个是宫中的太监,他是金乌教里面的左护法,据说他在十几年前就开始培养了一批女童,训练成细作分别派往各个府邸。
有的成为丫鬟,陪着各大家族的公子小姐长大,有的直接被偷天换日,直接成为小姐生活,不过当年有一个女童,被他们金乌教一个负责教养的琴师带走了,直到去岁才找到此人。
那个琴师拒不承认,那个少女就是被带出去的,最后更是直接自裁,不过这个太监还是追查到女子的下落,她就在北山,我想说了这个经历,你也能猜到这个人是谁了吧?”
周恒愣在原地,这样的说词不用说周恒,即便是庞霄也知道是谁了。
如若说身世能对得上的,只有一个人,去岁白卿云的养父纵身一跃自尽而亡,周恒手指冰冷,呼吸都有些急促。
最初只是觉得白卿云绝对是个有故事的人,可是没想到竟然能跟金乌教联系上,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