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量到尖山的时候,已经快中午12点,于是就到周校长家吃饭。
杀了2只鸡,是罗岩自己买的,酒也是罗岩花钱,在小卖店买的小烧。
蘑菇是周校长家的,还出了其他蔬菜,自家园子里种的,也没用花钱。
戈宝山一直跟到了尖山,吃完饭后还要带着郑斌和黄丽红去庙岭村,安排住处,也就一起吃饭。
修路的事情,村里人几乎都知道了。见已经开始测量,就有人过来打听,议论一阵子离开。
吃完饭,戈宝山和郑斌夫妇走了。今天郑斌夫妇还要回到县城,做设计和预算,明天两人回来放线钉桩。戈宝山主动表态,需要的助手他们村里出、
送走了几人,王老师和宋小娟几个人去宋小娟家打麻将,罗岩就跟周校长研究如何推进计划的事情。
罗岩介绍了戈宝山的想法。
“咱们也用这个办法。郑斌说了,河卵石也行,就是大小上有要求。二道河的河道里,有的是河卵石,在河滩上搜集起来。村民们都有马车、牛车,送到指定位置就行。”
“各个村民组按照人口分段,距离远的分短一些,距离近的多分一些。尽量公平,免得争吵。”
“开挖路基和覆土也是这样,都分到各个村民组去。这样就能省下不少钱,把钱用在养殖和种植项目上……。”
“这样是不是太快了一些?公司执照还没办呢。”
周青川有点儿疑虑。
“修路和上项目同时推进,确实快了一些,但是时间不等人啊。”
“执照的事情,现在村委会瘫痪,村里局势还不明朗,蔡家那些人还在,中立派还在观望,连盖章都做不到,执照也难办。不过,现在有没有执照不重要。县里、乡里都同意修路,谁敢站出来阻拦?”
“雨季之前必须完成路基工程,铺柏油的时间晚一些都没事儿。”
“那些养殖和种植项目,开挖鱼池、孵化池,也要在雨季之后完成。这样才能赶上秋天抓鱼、抓蛤蟆的季节,把种苗投放进去。”
“修建山野菜大棚,也要在上冻之前完成。如果今年不能完成,冬季5个月,到了明年春天,实际上就是晚了一年。我已经跟老郑说好了,还委托他给咱们勘测设计鱼池和孵化池。他回去之后,还要去水利局查二道河的水文资料。最高水位多少,洪峰多大,这些都是必须考虑的因素。”
“还有建造鱼池,就涉及到河道使用的问题,这也是个啰嗦事儿。咱们自己干上了,水利局、河道管理所也得出面干预。什么占用河道啊,影响行洪啊,一系列问题都来了,这都要事先跟他们沟通好才行。免得干了半天是个非法工程,停工啊,罚款啊,恢复原状啊,能折腾死咱们。费钱费工且不说,还打击士气,影响威望。事情多了,不抓紧怎么行啊。”
周青川还是有些踌躇。
“别的事情我还不太担心,就担心修路工程摊派下去,没人捧场。黄平和蔡勇他们再暗中搅合煽动,恐怕没人出来干。现在都是单干,人家就是不干,咱们也没有办法。”
“这老百姓啊,有朴实的一面,但是也有狡猾、贪便宜、懒惰的一面。给他们好处,不要钱,不用他们出力,他们当然高兴。但是叫他们出力,又不赚钱,他们就未必愿意干。”
“庙岭村也不给钱,人家任务都分配好了。他们能干,尖山人为什么就不能干?”
“这不一样啊。庙岭村干部有威望,村里风气正,人心齐。咱们尖山呢?村干部和组长们什么样,你也不是不知道。蔡强他们把村里弄得乌烟瘴气,人心已经散了。”
问题又回到了蔡强这些人身上,这才是关键所在。
“要不发挥一下支部的战斗堡垒和党员的先锋模范作用,动员一下怎么样?”
罗岩说这个,自己都觉得没有底气。果然,周青川乐了。
“我倒是想,可是没用啊。支书李金发67了,在城里给闺女看孩子呢。去了3年了,就没回来几趟。除了村委那几个,剩下的不是出去打工,就是过自己的小日子。”
“最小的已经48岁,我记得好像六七年了,也没发展一个新党员。组织生活什么的也没有,党费都收不齐。组织已经名存实亡。找他们也没什么用处。”
这种情况,罗岩也所耳闻。原本就没抱着多大希望,现在彻底不抱幻想了。
“关键还是蔡强那一伙儿人,只有彻底打掉他们,才能打开局面。”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上面一直没有什么动静。现在村里都在议论,蔡强过几天就要出来了。照这样下去……。”
周校长还没说完,院子外面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
20来个人推开铁大门,自己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