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意料之中却又意料之外;果然和那三驿村有关;可易剑之心中还有些不解“那茶棚老板怎么没事?”
“那玉牌救了他。”巫先生叹了口气;提起这些往事不禁有些感伤;毕竟这茶石峒是他负责的;死了人他自然不好过。
“药三的尸身呢?”房间内一股难闻的尸气;但易剑之四顾却找不到尸身;易剑之想起茶棚老板的话觉得事情不妙。
“这才是我要说的。”巫先生捋起袖子;赫然三道酱紫色的伤疤;伤口肌肉虬起;黑气暗流;甚为可怖“这是药三做的;昨天晚上他伤了我和茶棚老板就不见了。”巫先生的一番话让易剑之想起今早茶棚老板来找他的样子。
“这么说来三驿村是去不得了?”易剑之问道。
“不;你必须去;我和你一起!”巫先生的话倒让易剑之有些意外;不过他斟酌了一下朝巫先生点了点头。
“当年秦二父亲的尸身还在吗?”易剑之突然想起这件事。
“秦二父亲是外地人;按照他们家乡风俗是火化的。”巫先生深深吸了口气;脸色又黑了几分。
“那这个东西管用吗?”易剑之从锦囊中拿出血符认真的问道。
“你要相信湘巫;我们身体孱弱不代表无能;之前若不是药三抓到茶棚老板身上的血符;恐怕茶棚老板已经交代了。”巫先生倒也不在意;笑了笑。
“你的伤。”易剑之看到巫先生的脸色不禁有些担心;想伸手去帮他探一探伤势却被巫先生挡住了。
“我帮茶棚老板去了尸毒;所以有些虚弱;你不用担心;这死人的门道我最明白。”巫先生的话也有道理;让易剑之无话可说。
湘巫的数量虽然不多;但是却极为精通鬼灵虫蛊之术;不过中原各门却视为旁门左道;其实湘巫的历史并不比中原的道家玄门;佛陀金门短;只是其中的术数过于诡异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
易剑之走到窗户那儿;虽然还只是下午外面却因为阴雨而有些灰暗;隔着一层宣纸窗就完全透不过来光亮了;窗前只有一只摇曳的蜡烛闪的人心中发毛。
撑起窗户;烛光随风而灭;外面依然哗哗的下着雨。
“老天都不帮忙啊。”看着雨势;易剑之自言自语道。
“湘西十里不同天;也怨不得老天。”巫先生也走到窗前;看了看易剑之犹豫了一下;说道“其实我还知道一条去南诏的近路。”
说出这句话巫先生做了许多挣扎;但看了看窗前的这个不大的少年;却也于心不忍。巫先生的声音似乎被这磅礴的大雨所淹没;易剑之没有任何表情;依旧看着雨;听着风。
“你见过过冬的鸟因为老鹰就绕道吗?”易剑之过了许久轻轻的说道。
巫先生一愣;第一次笑了出来;只是笑没有说话。
从巫先生的谈话中易剑之觉得出这是个善良的人;甚至说是一个甘于奉献的人;这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乐于索取;一种乐于奉献;两种人都没有错;只是每个人的生活方式有所不同罢了;但这个坎即是茶石峒的;也是易剑之的;绕不过也躲不过。
终于雨在临近傍晚的时候停了下来;风却一只吹的很大;路边大片的茅草随风齐齐的倒向一边;整个茶石峒依旧被笼罩在一片灰蒙蒙中。
易剑之已经作别巫先生回到了客栈;他和巫先生约好明早鸡鸣在祭坛见面的;去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一盘牛肉;一壶浊酒;粗布衣衫;易剑之一个人坐在客栈的一个角落吃着酒;周围烛光摇曳;一个个人影在墙上;地上;桌子上交错晃动;连粗沙碗中的酒水也被映照的红红的有些诡异。
“小二;打夜尖。”门口忽然传来粗沉的声音;易剑之抬头看了看这几个‘夜客’;每个人头上都带着一顶黑纱斗笠;最特别的是其中几个斗笠上还钉着一块红布;看来这几个就是被赶的‘回乡尸’了;不过天还未黑这几个‘夜客’怎么就坏了规矩。
“几位爷;‘夜尖’还没到时候;要不您再等等?”小二虽然语气讨好;脸上却明显不快;。
“雨太大了;行个方便都不行?”旁边一个斗笠说道;身材比刚刚的人苗条许多;声音也没有那么粗沉;口音不如前一人的纯正。
“这位爷;看得出您也是老手了;这打夜尖的规矩您不会不懂吧;夜尖时不到;神仙发威不入店。几位还是在外等等吧;免得坏了规矩;臭了名头。”四周的客人听到小二的话都赞同的点了点头;虽然他们也不惧怕这‘回乡尸’但这是湘西的规矩。
“我出十倍的价钱!”这个瘦斗笠并没有打算妥协;之前那个斗笠看身形却是已经有些犹豫了。
“不行。”小二语气坚定;周围的人看向这个瘦斗笠的眼神已经怪怪的了;哪有这样不懂规矩的夜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