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唐,世人除了天机门的占卜术其余一概不信。薛嵩也是如此,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去去去去,神棍莫来,到别地儿去。快去!”
“哎,这位爷儿,我看您天庭饱满,定是富贵中人,但印堂发黑,显然最近诸事不顺心,烦恼周身吧。”神棍边被向外推攘便道。
薛嵩闻言一愣,顿时停止了动作,惊奇的望了他一眼。
易剑之听的出着神棍是故意改变了声音,而自己有觉得这神棍很面善,很好笑的看了他一眼,道:“那您再帮我看看吧。”说着,易剑之试图绕过狗皮膏药的阻拦,看一看这神棍的真实面目。
神棍畏畏缩缩的露出两颗细长的眼睛,眯着眼,摇首道:“小兄弟面带桃花,印堂微红,最近定是走的桃花运了。但看你今日是最为鼎盛之时,看样子要经得桃花劫。小兄弟,你可要顶住啊。”
易剑之眼疾手快,一把撤下了神棍的狗皮膏药,怔了一下,随即大笑道:“我就知道是你这个老无赖!”
这神棍脸上的狗皮膏药被撕扯下来了,顿时露出了庐山真面目,他捂着脸嘴中“嘶嘶”的叫腾着,骂道:“你这小兔崽子,老子好心为你看命,你却还来扯我的膏药!”
林雪竹小口微张,一脸的惊奇,她怔然的指着神棍的脸,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你你,天……”
“呸呸呸!天什么天,老子长的有这么寒颤么?好好好,算我倒霉,遇到了你们这些人,这算的命就白给你们了!哼!”说着,老头刺溜一下溜达而去。
易剑之奇怪的向林雪竹问道:“师姐,你认识那个老骗子?”
林雪竹回过了神来,连忙摇头道:“不认识不认识。”
“呵呵,那个老头儿真是怪,第一次用蜜饯来坑我的钱,第二次又在山上捉一只大老鼠。昨天还看到他在三义记门前乞讨,几日又变成了算命的。”
笑着笑着,他们便走到了崔阳楼门前。
他们身着着奢华的衣衫,守在门口揽客的姑娘,一眼便盯上了他们。
离火宗二弟子谙熟的敷衍着姑娘们的殷勤,而薛嵩则是尴尬的应对。
他们乔装而来,当然不是为了刺激和新奇,他们都知道都知道,这家崔阳楼正是母神之女接应他们的地方。
当然他们从昨夜的纸条中得知了万毒枝也可能被人囚禁在这里。
此刻还没到接应的时刻,想来母神之女应该还未到。
易剑之对于妓院是绝没有一丁点的了解的,但是他并不笨,他知道具备怎样身份地位的人才有能力到这里来消遣,可以想象,这小小的崔阳楼,实际上聚集了洛阳城中最出风头的人物,他们在这儿得到的不尽相同的接待,从侧面反映着他们的高低贵贱。
也只有在这里,不再有什么江湖和朝堂的区别,达官贵人或许正在和江洋大盗游戏着同一个赌局。
易剑之企图在这里碰碰运气,如果运气好,他们或许可以发现一些万毒枝的线索。
崔阳楼外,天色已经黑成一片,崔阳楼内,却被暧昧的红色灯火照得通明。
此时大厅里坐满了客人,个个儿满面红光,美女在怀,但他们的神情中却都有一些心不在焉,似乎对身边的姑娘并不感兴趣,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朝向前面不远架起的一个舞台,好像在等待好戏上演。
易剑之等人坐在了最不起眼的一个角落里,他们周围几乎没有什么人,因为他们所在的角度似乎并不适合欣赏即将开始的精彩表演。
易剑之环目四顾,赞叹道:“如此温柔之琅,小中见大,大中见小,芥子纳须弥,当非出自俗人之手,阵不知是何人构思设计?如此的精妙绝伦。”
林雪竹听到了易剑之的话,心中不免欣慰,他这个师弟实在是一个性情高雅、纯真无邪的少年,来到了这等烟花柳所竟还能有闲情雅致窥探这里的建筑构造。
相比较而言,离火二徒便显得犹如虎狼一般。
薛嵩的表情也很是不自然,林雪竹看着他刻意压抑着兴奋,心中很是厌恶。
在低闷的声乐的掩盖下,林雪竹依旧是瓮声瓮气,扮作男子语气道:“师弟,你说昨夜纸条上所写的消息,可靠不可靠?”
易剑之思虑了一会儿,凿凿道:“昨晚我遇见了那个送纸条的女子。我当初在一个突厥汉子手中救下了那个女子,她也为曾我解过围,应该可以相信。”说着,他小心翼翼的瞥了师姐一眼,想从她的眼里看出些许不快,但却没能如愿。
“按理说,这崔阳楼既然是风婧妍约定汇合的地方,我宗圣兽又怎么会在这里?真是很奇怪。”邱禹修艰难的把眼神收回,一本正经道。
“确实是这样,万毒枝道行虽不高但自保的能力却是高强,没有达到七重的修为是绝无可能捉到她的。我想,也绝无可能花这么大的本钱把她捉来供客人淫乐吧……”乔也伦轻浮的笑道。
林雪竹轻呸了一声,暗骂他粗俗,对他的感官又差了几分。
邱禹修连忙道:“师弟,身为我宗弟子,你怎么能这样说话?但有一点师弟说的也并无道理,万毒枝确实生的是美貌无比,与这位姑娘的容貌不相上下。若是被捉来这里也并无不可能。绝世高手的心思揣测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