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有事儿找我吗?”易剑之强笑了几声,见唐溪雨依旧是那副粉腮红润的模样,不禁莞尔:“师妹,有话便说。不要觉得不好意思。跟师兄还见什么外?”
唐溪雨突然抬起脑袋,紧紧盯着易剑之的眼睛:“师兄,此次师父派你去南诏除妖,你不要随行好吗?”
“师父让我去南诏了?”易剑之大喜。心呼,终于可以与梁大哥等人见面了!
“恩,师兄,你听溪雨的,别去好吗?”
“为什么?”易剑之奇道。
唐溪雨摇了摇头:“反正师兄,溪雨不想让你去。”
“可是……”易剑之心有郁结,好不容易抓到了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既可以见到自己的至交,又可以快速提高实战经验。“师妹,为兄这次怕是不能应了你。”
唐溪雨脸色一惨,翠绿的裙摆映着她苍白的面色显得格外柔弱无依。她惨然道:“师兄,这次师父不让我跟随前去。”
“为何?师父为什么不让你去?”易剑之心中疑惑,唐溪雨的修为目前犹在他之上,想来青莲居士既然能让他前往,那么唐溪雨断然也会同去。
“他说……”唐溪雨的眼眶通红,泪珠晶莹:“师父说我的道心未净,不能做到洒脱轻灵、孜然一身。他怕我在南诏战场上还会考虑儿女私情,误了大事!”说着说着,滚滚的泪水自她的眼眶中不可抑制的流淌了出来“啪嗒啪嗒”的打湿了被褥。
易剑之心头一紧。
“这一次溪雨没能如愿跟随众弟子一同去南诏,归根究底还是我的错。溪雨太单纯,不会对自己的感情加以掩饰,让师父看出了眉头。看来师父是打算用这几个月的时间让溪雨清醒一下,疏离我们的感情。不过如此也好,若是真让溪雨到了南诏,凭她感情用事性子,保不准会出什么岔子。到时候可是后悔莫及了。”
易剑之心中愧然,面带愧色:“师父这也是为了你好。你便依了师傅的话,在山里呆着。师兄再给你做一些木头生灵陪着你耍,这样你也不会觉得太过寂寞。”
“师兄是不是打算丢下溪雨,然后伴着师姐去南诏降妖除魔?”唐溪雨的语气突然转冷,这声音刺耳之极,冷冽异常。偏生易剑之没有注意她的话里有话。
“你在山里呆着……”易剑之扬起了手掌温柔的抚摸着唐溪雨柔顺的头发,自顾自的言语。
“够了!”唐溪雨一把拍开了易剑之的手,猛的立起身子的跑了出去。
“溪雨!”易剑之瞧出她的情绪不对,连忙挣扎着想要起身拦住她,怎想刚一起身一股剧烈的刺痛感传遍了全身各处。
易剑之紧咬着皓齿,汗水涔涔,顿时浸湿了包扎在身上的布带。汗水沁入伤口,钻心的疼痛让他不由的轻哼了起来。
“师兄!”唐溪雨闻声突然转过了身子,看到易剑之痛苦的模样,心头一痛,早已管不了方才二人闹得别扭,心疼的抚摸着易剑之的胸口,清喉娇啭:“师兄、师兄。你哪里疼?哪里疼?不要吓我。”眼见着易剑之的脸色惨白,手指紧扣着被褥指间发白,疼的乱说胡话,不知所云。
唐溪雨一把抱住了他健壮的身体,放开了少女的矜持丝毫不顾及他裸露的虎躯,用自己柔弱的身体抱住易剑之,想要以此来缓解他的疼痛。
过了半响,疼痛感渐渐消退了,易剑之的脸上渐渐透露出血色。惨白已然褪去,但他口中的闷哼声仍然不止。
“师、师兄,你还疼吗?”躺在易剑之怀里的唐溪雨此刻羞红了脸,整个身子都烫了起来。她实在依恋这个宽大温暖的怀抱,不愿离开。但是她还是担心易剑之的病情。
“不……不疼了。”易剑之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显得极为勉强。
“你胡说!”唐溪雨陡然撑起身子,怒视易剑之轻嗔。粉腮红润,秀眸惺忪。这可爱的模样一时间让易剑之看呆了。
木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推开了,迎面而来的酒气让躺在床上的易剑之以及骑在他身上的妙人都蹙了蹙眉头。
唐溪雨赶忙从易剑之的身上翻了下来,整了整衣襟,端正的坐在床边,不断的慰问:“师兄,你好点儿没?有无大碍?”她的神情自然清新,让易剑之也怀疑方才发生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果然,自门外走进来的人正是青莲居士。
青莲居士面色醉红,酒气袭人,显然刚刚大饮过。看他兴致极佳,看起来心情不错。
易剑之连忙附和道:“劳烦师妹费心了,已无大碍。都是一些皮外伤,不碍事的。”
青莲居士只是朝前走了几步,却直接到了床前,身法疾速无比。饶是易剑之的眼力惊人也没能看出青莲居士的行走路线。
青莲居士看了他二人一眼,略带深意的笑道:“看你们师兄妹二人情谊浓厚,这叫为师怎生好意思打扰呢?你们继续聊,继续聊。”
“师父!”唐溪雨嗔怪了看了青莲居士一眼,潮红再次涌上面部。今天她脸红的次数繁多,怕是这辈子脸红的次数加起来也不能及。
“好好好,既然溪雨不想继续了。那……溪雨,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为师与你师兄有些话要交待。”
“什么话,非要单独交待。”唐溪雨轻声嘟囔了几声,见易剑之的眼色薄怒,连忙改口:“好,那溪雨先行告退。”话音刚落,她便起身走了了门前,回头不舍的望了床上人一眼,一把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