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倾城心里也有些烦闷,却也知道再烦闷也没有用,而整日里一直呆在屋子里更没有用,第四日她便走出了船仓。
这是一艘不算很大的船,她住的那间屋子算是最大的一间。
她一出来,当即就引得那些下人好奇的目光,她对那些目光直接无视。
此时宁浅陌正站在甲板上,一只白鸽飞来,宁浅陌将鸽子腿的信拆了下来,他看了一眼后淡淡一笑,见兰倾倾过来便将那张约条递了过去。
兰倾倾并没有去接,宁浅陌笑道:“不是什么机密之事,也许看看会让你的心情愉快一些。”
“纵然如此,我觉得我还是不能看。”兰倾倾淡淡地道:“我不觉得左相的飞鸽传书能与我分享。”
宁浅陌看了她一眼道:“你比兰寒竹聪明太多,她败在你的手里,实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兰倾倾没料到他会突然提起兰寒竹,当下眉毛微微一掀,宁浅陌又接着道:“你之前在兰府二房那边布下了局,前几****让叶灿收网之时,我也顺便去添了一把火,二房已经将兰府的祖宅变卖了,只是兰宇成一夜之间就又将那卖掉祖宅得来的银子全部输光。”
兰倾倾没料到他竟是连她设计二房的事情都知道,心里不由得一紧,却又想起之前兰寒竹曾算计过宁浅陌,让宁浅陌吃了个不大不小的苦头,宁浅陌自不会轻易放过二房那边,他有所行动也极为正常,而她对二房那边布的局宁浅陌要查的话自然也是极容易查到的。
287。第287章 287相思让人狂(2)
兰倾倾淡淡地道:“就算你不添把火,那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是的。”宁浅陌的嘴角微微一勾后道:“只是我的耐心不是很好,不想再慢慢等下去,所以后面我又做了一些安排。就在我们走后的第二天,兰宇成就将兰寒竹给卖进了青楼当做赌资,而兰寒竹上次被景晔算计的时候就已经染上了见不得人的病,这件事情被老鸨知道后将兰寒竹暴打了一顿然后直接扔进了乱葬岗,然后也将兰宇成砍成了重伤。”
这个结果超出了兰倾倾的预料,兰倾倾原本是知道兰寒竹染上了那种见不得人的病,已经活不了多久她也不想再去过问这件事情,却没料到她竟得了这样的下场。
兰倾倾知道如此一来,二房便算是彻底完蛋了,张氏的下场不用多问也能想到了。
她轻轻抿了一下唇,宁浅陌又道:“之前在京城的时候,兰寒竹曾在我的屋子里偷走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东西,因为我想要回那件东西,所以在她的身上是费了些心思,用了些手段。”
他这么说便是在向兰倾倾解释他与兰寒竹之间的事情,只是那些事情,兰倾倾却并不感兴趣,当下只是淡淡一笑。
宁浅陌又道:“我带你离开时,已命人给你父亲送信,告诉她要去庄子上呆上几日,想来如今他也已经知道你离开绍城的消息,所以我今日又派人告诉他是我带你去了京城,想来他们也不会太过担心你。”
兰倾倾知道他将事情说得如此简单,但是在做的时候必定是用了些手段的,否则的话宁浅陌也不会如此淡定,不会担心景晔的那些暗卫追来。
她轻轻抿了一下唇,近于咬牙切齿地道:“左相当真是用心良苦。”
“还好。”宁浅陌扭过头看着她道:“我只是想让你给我一人机会。”
兰倾倾闻言心里的厌恶反倒更重了些,面上却依旧浅淡,笑道:“我不太明白左相的意思。”
宁浅陌轻声道:“你看,那边的风景多好,山花似火般开满山头,江水幽绿如蓝绵延到天际,清风吹山岗,实是极为雅致的景色,我也许陪不了你过一辈子的寻常生活,却也想尽力能过一日寻常的生活便过一日寻常生活。”
他这句话触动了兰倾倾的心弦,她不由得看了他一眼,他只缓缓地道:“倾倾,不管你是信还是不信,我对你感情一点都不会比景晔对你的浅。”
兰倾倾自然是不信他这句话的,她淡淡地道:“蒙左相错爱,我只有一颗心,这颗心既然已给了景晔,那么再也分不出一分给其它人了。”
宁浅陌闻言看了她一眼,轻叹一声道:“你此时却是连敷衍我一下都不愿意?”
兰倾倾微微一笑道:“父亲自小就教我,做生意的时候,若是做不到的事情,万不可轻易应承,白白负了买主的期望。情爱之事其实和做生意的道理相通,若做不到,又何必应承下来给人希望,最后还得让人失望。”
288。第288章 288相思让人狂(3)
宁浅陌闻言也笑了笑,只是眉眼之中已有了一抹苦涩,当下缓缓地道:“倾倾,你许是这世间最通透善良的女子,遇之是我之幸,也是我之不幸。”
兰倾倾淡然道:“这句话其实我也想对左相说。”
宁浅陌望着一江碧水道:“只是倾倾,情爱之事与做生意相差甚多,生意上你若不许诺,对方也许会就此罢手,但是爱情却不一样,你可以拒绝我,可以心里有其它的男子,可是却不能阻止我的对你的情意。且情之事,一旦在心里生根发芽,想要掐断,那如同将心挖掉。”
兰倾倾这些年来一直忙于做生意,打理兰府,对于情这个字,其实是第一次经历,自也堪不透这中间的缠绵与纠葛。
只是她这些年来看到了不少的痴男怨女,她一直都不太明白为何那些人会如此的放不下,在她看来,爱了便是爱了,恨了便是恨了,哪有那么多的纠缠不休。
可是在她对景晔动心之后,才知这其中的滋味,才知比她之前想的要复杂得多,情丝千缕,要斩断并不易。
她此时倒有些理解宁浅陌的心境,也知他和景晔一直是对手,宁浅陌心思幽深细致做起事来却又狠厉果断,他对她的心思她一直都觉得带有太重的机心,只是此时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