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出了教学楼。
周末的校园很冷清,花坛里的月季绽放得热烈而奔放,阳光下,每一朵都努力向着太阳生长。
有个身影倚靠在一旁的花坛,闷着头抽烟。
“这是你老公?”林俊捷问。他依稀记得,上次苏苒叫这男人“许律师”。
苏苒抬头,又是许漠安,还是那身藏青色风衣。
恍惚间,错过最佳回复时机,她索性默不作声了。
“下课了?”许漠安听到动静,侧头看过来。
“真是你老公呀,那我先走了。”这熟稔的样子,林俊捷恍然大悟。
明明是夫妻,叫什么“许律师”?夫妻间的情趣吗?要不要这么虐单身狗?他一边琢磨,一边灰溜溜走。
苏苒走近,诧异问:“许律师,您怎么来了?”
“我过来办点事,顺路来找你。”许漠安提醒她,“礼物,忘了?”
“哦……”这种被特意在门口等的戏码,让苏苒有些尴尬。
“下午没事吧?”这次他倒是客气了。
苏苒刚想答,又听他来一句:“走吧,先去吃饭。”
俩人走了一路,快到车边,苏苒硬着头皮开口:“许律师,其实我下午有点事,答应了星星要陪她……”
“你上次答应我的。”男人已上车,不容置疑的口吻。
再不好推脱,苏苒乖乖跟上车,又问:“许律师,请问您的礼物是要买给谁?”
空气静默。许漠安手指敲着方向盘,突然问:“你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没头没脑。
“什么?”“唰”一下,苏苒的耳根红了。
许漠安启动车子,一本正经说:“安南的项目已经结束了,我现在不是你领导,今天找你纯粹是私人请你帮忙。”
苏苒扑棱的心,稍镇定下来。她言不由衷说:“许律师,帮忙您只管开口,我一定尽力而为。”
车子迟迟没驶出去,许漠安索性又拉上手刹。侧头瞟她:“我的意思是,你不需要这么生分地称呼我。”
这是什么意思?苏苒装傻:“这不太好吧,您是领导,我已经叫习惯了。”
“我不习惯,”许漠安表情严肃,“平时我们像朋友一样相处就行。”
“许律师,我觉得……”
许漠安把她半截话拦下了:“我觉得我们以前好像没这么生分。”
以前?哪个以前?去胡市的那次?确实,那时他俩还一起吃早饭来着。从什么时候又变生分了呢?苏苒不记得了。
边上的男人又开口:“你可以叫我漠安。”
漠安?苏苒突地想到那天吃饭时,许漠安叫的一声“西芫”。一身鸡皮疙瘩,一直起到脚趾头。
这一向悬壶济世模样的许律师,葫芦里是不是改卖多情水了?
苏苒警惕,屁股往右挪了挪:“许律师,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但您是领导我是小助理,我叫习惯了,真改不过来。”
她不敢多想,又不得不多想。不管他葫芦里卖什么药,自己绝不凑上去贴他的狗皮膏药。
许漠安不再做声,又是拒人千里的模样,刚才的谈话像是场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