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华震的生死不知,他本是有心细问秦穆戎,可看着秦中岳派去监视庄亲王府的小太监萎囘缩站在一旁,明启帝是一句话都问不出口。
他怎么问?问祈华震到底是死没死?没有这份脸皮,问祈家是否说南方总军令牌在谁手中?他更没这份脸皮!
这一个尾随的小太监就像是块粘臭的布塞在明启帝的嘴里,让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半个字。
秦穆戎把事情回禀完毕则直接转身出宫,明启帝更是半句都不想问这太监,直接就给推出去斩了!
秦中岳,都是这秦中岳闯出来的祸,不但狭隘阴狠而且自作聪明,怎么一点儿都不像他?
心中越发的气恼,再看秦中岳回来的一番狡辩说辞,明启帝则直接就气昏过去。
文贵妃惊愕不已,德妃则直接让肃郡王去将叶重天请来为皇上诊治,而秦中岳则又凑过来跪在地上一顿忏悔致歉,文贵妃是冒了火,直接将其顶了回去:
“你身为太子,却屡次让皇上心绪难平,本宫无法责你,怪你,可你总要为你父皇想一想,为大月国、为秦家江山想一想!”
秦中岳完全的怔住,而德妃在一旁道:
“太子殿下还是先回去吧,待皇上醒来,自会召见你。”
秦中岳咬牙强忍,依旧道:“本宫在此护佑父皇,还望二位母妃不要阻挠。”
“回去!”德妃站在秦中岳跟前,丝毫不允他再上前一步。
秦中岳眉头皱紧,气恼欲斥,德妃则直接道:“最好不要让本宫把惠妃请来……”
请惠妃?这可是要揭穿他下毒之事?秦中岳心有不甘,却也知他不可在此地多留,而这一会儿,肃郡王则请叶重天前来,直面对上了秦中岳。
肃郡王淡然如常,叶重天给秦中岳行了礼,则直接进去……
秦中岳看着肃郡王囘道:“你倒是会选时候。”
“太子殿下何出此言?这都乃惦念父皇身体。”肃郡王的话让秦中岳摆手冷斥:“本宫就等着,等着看你什么时候死!”
肃郡王讥讽一笑,则拱手进了殿内。
秦中岳气恼的拂袖,口中念叨:“早晚收拾了你们这群乌合之众!”说罢,他则立即吩咐身边的太监,“去把黄正海叫来,另外去信给袁石介,本宫有事要谈!”
一日过去,虽貌似风平浪静,可暗波汹涌。
秦穆戎与秦慕谨乃至秦慕云三人都早出晚归,叶云水则惯性的带着孩子们去了庄亲王府。
一个人的时候总易乱想,猜度,叶云水更是怕庄亲王爷心里头梳不开那个结,再留下些许阴影。
毕竟祈华震的事,对庄亲王爷的打击太大了。
庄亲王爷一见叶云水则立即问:“红利可是接到消息了?那老头子醒过来没有?这都一整日了!”
叶云水无奈的挑了眉,“世子爷和四爷一早便离府还未归来,儿媳哪能知晓。”
庄亲王爷叹了口气,“真是让人焦急。”
第五百七十六章 孽
小兜兜上前凑合着,嘟着嘴道:“爷爷,父亲还将兜兜的手串让小隼带走了。”明摆着告状,想让老爷子再补给他。
庄亲王爷摸囘摸囘他的脑门,和蔼道:“那是救人所用,为你积德,不许抠门。”
小兜兜则点了头,小团子纳闷的问:“那为什么不拿爷爷的?为爷爷积德?”
庄亲王爷怔住,不知该如何回答,小豆子在一旁道:“爷爷的不也是咱们的。”
小团子好似恍然明白,立马又跑一边去玩,把此事抛掷脑后。
庄亲王爷扬起一阵淡笑,念叨着:“那老头子不如本王,不如,他没这么乖的孙子!”
叶云水在一旁不知该说些何话,她实在无法预测,这祈华震如若没醒过来,庄亲王爷会受多大的打击?
幼时同好,如今都成了祖父辈的老人,庄亲王爷如此悲叹也是将心比心,可这越为祈华震着想,他的心里便越发矛盾,而这矛盾的根源,则是对明启帝的怨。
可再怨又能怎样?亲兄?表兄,庄亲王爷根本无法选择。
就在这时,天空响起一阵鹰隼鸣叫,声音熟悉,叶云水心道:消息来了!
隼鸣,翱翔于空中却迟迟未落,待叶云水走出门去,它才直飞而降。
落于叶云水的手臂上,她看到那绑在脖颈上的珠串已经没了,而爪上绑了一条白,正是叶云水送的药包里的棉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