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给自己灌了一口酒,说道:“若非念着这个情,我当场就打他了。”
李夫人无语的说道:“在大王面前,你这般不尊礼仪,如何使得?”
李信忽然嘿嘿一笑,鲁莽中露出一丝精明来:“我越是不懂礼,大王越觉得我心无城府,性情直率,就对我越加信任。”
李水看的有点无语:“这李信
,还有几分傻聪明啊。”
李信叹了口气,把酒杯重重的放在几案上,向李水说道:“槐兄,你是方士,又曾经梦中遇仙人,见多识广,你帮我出个主意,大王定什么名号比较好?免得我明日到了朝会,又傻站几个时辰。”
李水微微一笑,说道:“皇帝。”
李信一愣:“两个字?自古以来,尊号无非是皇、王、帝,向来没有两个字的尊号。这……怕是有些不合时宜。”
李水说道:“大秦崇尚法家。崇尚师今而不师古。古人无皇帝名号,今日就不可以有了吗?如今大秦皇帝一统天下,开万世太平,此开天辟地,亘古未有之事也,上双尊号,更可以突出皇帝威徳。更所谓,德兼三皇,功盖五帝。”
李信呆滞了一会,忍不住拍手说道:“妙,此言大妙。”
随后,他拿出来了一块竹片,将李水的话,仔仔细细的记了下来。
李水信口胡吹了一会,眼看天色已晚,就醉醺醺的告辞了。
小宦官乌交早就等在外面了。
这一天他过得很憋屈。李信的宴会,他是没有资格参与的。只能和李府的下人挤在一块,吃煮豆子饭。
饭菜难以下咽也就罢了,关键是那些下人没大没小的,一直劝自己喝酒,喝了十几杯之后,又紧紧的盯着自己,想看看自己究竟怎么上厕所。
想起这些来,乌交就忍不住想骂。这李信是莽夫,李府的下人也是莽夫啊,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但是他惹不起李信,别人不明白,他们这些住在宫中的宦官还是清楚的。大王,最信任的其实还是李信。
好容易等到李水走出来,乌交迫不及待的带着他去坐马车。
他不得不着急,再不迅速一点,恐怕就要尿裤子了。
经过酒肆的时候,醉仙酒老板抱着钱袋兴冲冲的迎了上来,喊道:“槐大人,小人带来了……”
话音未落,乌交就跳下马车,狠狠的打了老板一个耳光:“宫中的马车你也敢拦?”
随后,他跳上车去,吩咐马夫:“再快一些。”
确实要再快一些,否则的话,他就要尿在车上了。
对于这一切,李水一无所知,他已经醉醺醺的睡着了。
怎么回到丹房的,李水并不清楚。
鸡叫三遍,李水被吵醒了,但是翻了个身,又沉沉的睡去了。
至于李信,则匆匆忙忙的穿戴起来,拿着事先准备好的竹片,兴冲冲的去朝会了。
“皇帝,皇帝。嘿嘿……槐兄果然是高人啊,这怎么想出来的?这个尊号,越听越是顺耳,仿佛冥冥之中,注定就是要这样似的。”
李信一边进宫,一边摇头晃脑的感慨不已。他开始遐想,今日自己要口若悬河,技惊四座,让那些该死的儒生,吃一个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