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出去打?毕竟,雍州府衙就在后山下,府衙内那位先生,痴迷棋道,这会子恐怕还没睡呢,虽然离着有十几里路,可要是真将他惊动了,即便是首座大人,恐怕也吃不消吧。”
陆九年当然知道那位先生是谁。
“好,就在泗水河下游,那里没有人烟,也惊动不了那位先生。”
“那他们?”
陆九年挥了挥手,场间被张三福打伤的几人,草草爬起来,向外跑去。
张三福看了看自己住的那间屋子,率先向泗水河下游飞去。
很快,二人飞出很远,除了悬于半空的月亮,似是不会再有人能看见了。
“那,便受死吧。”陆九年悬在河上,泗水在这一段流的飞快,水声哗哗,二人对立,陆九年持剑与自身齐平,无数元气从岸边的桦树林中凝聚而来,树林内发出沙沙声响,黑漆漆的林间,有无数飞禽被惊起,翅膀啪塔啪塔,在寂静的深夜显得十分令人不适。
张三福摇了摇头。
“嗯,看起来,这么多年,你的水平并没有长进。”
“哼,这些年,你说大话的水平倒是很有长进!”
陆九年发出怒意,带着元气的剑从空中划出弧形,银光一圈一圈闪过,直刺向张三福。
张三福在水面飞速后退,脚尖划过水面,荡起层层波纹,向两岸散去。
随即,他向上跃起,躲开剑气的同时,脚下仿佛生出无穷能量,踩了下去。
陆九年持剑与之对抗,二人一上一下,力量之大,整个河水被分出两道。
那银剑逐渐更亮,元气升腾而起,举着张三福慢慢向上去,张三福却背着手,好似立在那剑上。
二人僵持不下,陆九年伸出左手成掌,向上打去。
张三福终于不再背手,穿的那件道袍有些凌乱,似乎有些阻挡他的动作。但他依旧不慌不忙,脚下轻点,离开那剑端,银剑顺势劈向他,迫使他向后躲去,双指却重重点向陆九年。
一道剑气从张三福指尖生出,陆九年艰难避开,剑气击打在水上,激起数丈高的水花。
陆九年抹去自己脸上的水,提剑再次刺去,剑端聚拢不知道多少元气,如钢似铁,力道几近陆九年巅峰。
张三福也不慌,再次伸出双指对抗那剑锋,轰然一声响起,水面好像吹起很大的风,离得近的桦树被吹弯,要不是树实在粗壮,恐怕就要折去。
随即,二人接连数十招,在水面打的有来有回,终究未见分晓。
陆九年很清楚,怎么也不能打到天亮去。
又一次对招过后,陆九年撤身后退几步,与张三福拉开距离,可他动作很快,剑气从银剑周身生出,水面波光粼粼,似也被剑气所引,无数水汽升起,汇成剑型,陆九年撒开剑去,银剑形成一大一小,悬于水面,向着张三福斩去。
张三福抬手,同样有无数元气凝聚,拉开河水,水珠颗颗离开水面,瞬间形成水幕,意图挡下这一剑,只是,终究有一道剑气从水面穿过,来到张三福身前,张三福向后仰去,肩膀上的灰色布带子被挑开,后背上的剑向下掉去。
他伸出手,握住剑柄,在水面飞腾一圈,重新站立。
“你再不出剑,天都要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