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了很久,然后抬起头,涣散的瞳孔转向他,“铭川,我输在了哪里?我和那个女人比,我到底输在哪里?”
祁王叹息一声,道:“听音,你没有输。”
江听音茫然地看他。
祁王回视着她,无奈道:“这么多年,无昼从来没喜欢过你。你和秦姑娘,何谈输赢?”
是啊。
连喜欢都没有过,她还把自己和秦如眉放在一起比较。
秦如眉恐怕都没将她放在心上过。
她这么久,竟都是自己一个人自导自演……
她简直就像一个笑话……
四周除了侍卫,一个人都没有。
她的贴身婢女云娥已经被贬作粗使宫女,派去浣衣,到如今,她身边竟然一个人都没了。
江听音沉默了很久,忽然自嘲地笑起来,边笑边掉眼泪,她笑了一会儿,猛地转身,决绝地往另一边走去,没多久,她独自一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长亭尽头。
祁王叫了一个宫女过来,吩咐道:“看好她。”
那宫女踌躇地皱眉,“王爷,江姑娘她似乎……”听人说,这几日江姑娘的精神一直不大好,今日这一刺激,只怕是……
祁王沉默良久,只道:“别让她有性命之忧。”
言下之意,只要保住她的命,任由她自生自灭,其余的就不用管了。
那宫女明白了,心中唏嘘,但只应声,立刻跟着江听音去了。
祁王望着长亭尽头的身影,只觉得十数年的往事在眼前飞掠而过,最后定格在此刻这个画面。
他掩去眼中沉痛,终究也转身离开了。
夜色深沉,月明星稀,今夜没有下雪,宫中腊梅却开得盛,阵阵暗香扑鼻。
宫殿中炭火温暖,奚无昼站在窗边,展开缈缈山那边送过来的书信。
衔青持剑驻守在不远处。祁王也在一旁。
听完下属回禀,奚无昼道:“颜舒配出药了?”
下属应道:“是。”
祁王想起什么,展颜而笑,“大概是狄灵医师回来点拨了她几句,颜舒就开悟了。看来季先生这一回去,功劳还不小,至少让狄灵医师心情好了不少。”
顿了顿,祁王看向奚无昼手上的药方,“虽没有十足十的把握,可至少有五六成。”
奚无昼将药方给了衔青,衔青立刻接过,退了下去,吩咐太医院下去备药。
祁王道:“七哥,父皇说他已年老,是时候禅让帝位,让奚家子孙继承江山。”
奚无昼嗯了一声,搁下信纸。hr